“師父,你演得也太像了吧!”張嫻兒豎起大拇指。
何郎中得意地撫著胡子:“人生如戲,都是小把戲。”
“師父師娘,我給你們都做了兩雙鞋子,是我偷偷比的尺寸,你們試試,要是不合腳,我再改。”張嫻兒拿出背簍掀開拿出四雙鞋擺在桌上。
何嬸子拿起一雙鞋有些驚訝:“這鞋麵用的是上好的錦緞,繡的花紋也好看,這鞋做得精致又結實!”
“你浪費這錢做這樣好的鞋子做什麼,我每天跋山涉水的,這鞋子不是糟蹋了嗎?”何郎中佯裝不悅道。
“這個鞋麵是我爹帶回來的便宜布片,從那大戶人家不要的衣服上裁下來的,有些都是簇新的,上回我給四個師兄做的錢袋子就是用這個布片。”張嫻兒笑著解釋。
何嬸子摸著鞋麵不住地讚同:“你爹打小腦子就靈活,這個鞋麵真不錯,上麵的繡紋是你娘繡的嗎?”
“是我繡的,就是一些簡單的紋樣,不難。”
“這個陣腳真細密啊,你的基本功打得好,真不錯。”何嬸子滿意地點頭。
張嫻兒從背簍裡拿出一包茶葉:“上回師父說拜師禮那茶喝著不錯,我又拿來了一包,這可是我爹最後的存貨了,等我爹回來,我托他再買些。”
何郎中看張嫻兒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禁發笑:“這麼謔謔你爹的茶,等他回來非揍你不可。”
“才不會呢,我爹最疼我了。師父師娘,端午安康,我也該回去了,不然我娘該擔心了。”張嫻兒有模有樣地行禮告彆,背起背簍準備離開。
何郎中讓她先等一下,從屋裡拿出一包配好的草藥和一張方子:“噥,這是回禮,你不是要教你表姐做香包嗎,我給你配了一份,氣味不會很刺激還帶點清香,又能驅蚊蟲。”
“方子裡都是你認得的草藥,這些隻需要簡單曬製切碎,最適合她們來做了,要是想多一些不同的香氣,可以曬一些乾花來搭配。”
張嫻兒接過東西給何郎中大大鞠一躬,小心翼翼把藥方折好放在懷裡:“謝謝師父!!那我走了,師父師娘回見。”
回去的路上,張嫻兒想到可以開啟第一步賺錢計劃,開心得腳步輕盈,在臨山鎮不是沒人賣香包,不過她腦子裡可是存著許多京城的時興樣式,一定能賣得更好。
等張嫻兒回到張家,就見牛柳葉衝了過來,焦急道:“你師父怎麼罰你了,有沒有哪裡傷著?”
“娘,沒事的,師父罰我乾活更賣力些,多去采些草藥。”張嫻兒讓牛柳葉放心,沒啥事。
牛柳葉往後瞥了一眼,壓低聲音:“你三伯娘一回來就嚷嚷何郎中脾氣大,你小姑也抱怨壓根沒見到何修仁。她們罵了一會兒又開始罵趙富貴晦氣,說他賊眉鼠眼攔住路,突然就介紹自己,又說出來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麼能當上門女婿之類的話,這不是戳你三伯心窩子嗎?”
“所以啊,你三伯回來也沒個好臉,你小姑還一直說趙富貴在偷看芊丫頭,說芊丫頭太招搖了,惹得閒漢惦記。氣得你三伯娘就要去撕她的嘴,幾個人拉拉扯扯的,芊丫頭的玉步搖掉地上摔碎了,這會兒正哭著呢。”
張嫻兒捂嘴震驚,就這麼一會兒,那幾個人就鬨成這樣,真是人生如戲,隨時搭台唱大戲。
張家這邊惹出了風波,罪魁禍首趙富貴回家後,大言不慚地對趙婆子說自己瞧上了張家三房的大閨女。
趙婆子眼裡的小兒子是天下第一好,就是公主也配得,一聽趙富貴惦記張芊兒,沒想張家是不是會同意,就先發愁聘金的事。
張家三房可是在鎮上住著,要的聘金肯定不會少,家裡能拿出來的最多就十五兩,再多可就沒辦法了。
“富貴啊,張家會要多少聘金啊?”
“得要個五十兩吧,我那未來丈母娘頭上那根金簪子估計都值十兩銀子。”趙富貴眼底閃著貪婪。
趙婆子大驚失色:“五十兩啊!那可怎麼辦,家裡拿不出這麼多錢。”
“急什麼,我準備給她家當上門女婿去,這不就不要聘金了嗎?”
“不行!你怎麼能給人當上門女婿去,我不同意!”趙老婆子立馬黑臉。
趙富貴無所謂道:“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難道娘想看我繼續打光棍下去嗎?”
“上門女婿不行,又不是沒其他姑娘,娘幫你托媒婆再去打聽打聽。”
“其他姑娘沒她好看,你是不知道她那臉那身段,那些村姑哪能跟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