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怎麼不等等我,如今隻把嫻妹妹當做親妹妹,不願理會我了?”汪若竹眉間微蹙,眼睛水汪汪的,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你做這副晦氣模樣給誰看呀,今天是童妹妹的好日子,你彆給府裡丟臉。”汪若梅低聲訓斥道。
汪若竹愈加委屈作態,抿唇垂頭,用帕子輕輕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整個人顯得柔弱可憐。
“怎麼了這是?若梅,你彆總是欺負庶妹,做嫡姐的要大氣,莫學那小家子氣尖酸刻薄。”
說話之人是汪若梅的姑姑汪知惜,夫君是翰林院侍讀學士,是翰林院學士童朔的下屬,所以也應邀來道賀。
汪若梅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得張嫻兒也心生無奈。
難怪汪若竹裝得這麼傷心,原來是有看客在。
“姑姑,我沒有欺負她,隻是我在和好友說話,她便覺得受冷落,一臉哭喪,今天可是吉日,她這樣多晦氣。”汪若梅皮笑肉不笑道。
汪若竹無辜道:“是我不該打攪你們,隻是嫻妹妹家中是做生意的,我近來正好想做兩身新衣裳,才想著問一問,不想卻讓二姐姐不高興了。”
原來是商戶之女,為著這種身份低微的人,冷落自家妹妹,實屬不該。
汪知惜這麼想著,臉上便帶出了幾分輕視:“若梅,你不該為了不相乾的人冷落自家妹妹,你爹要是知道了,又該說你的不是了。”
汪若梅氣惱,正要回嘴,被張嫻兒輕輕拉了拉衣袖。
“汪三小姐要做衣裳嗎?正好繡莊新到了一批軟緞和毛皮料子,做冬衣正好。”張嫻兒笑不帶怯道。
汪若梅若有所思,哼笑道:“三妹妹還有閒錢做新衣裳啊,府裡上下可都開始為了你裁減用度,你倒是享受。”
“怎麼就裁減用度了?”汪知惜皺眉道。
汪若竹臉色一變,還沒開口,就被汪若梅搶話道:“三妹妹要嫁妝呢,說要莊子和鋪子,姑姑也知道,爹爹向來疼愛三妹妹,所以就應下了。”
“可是公中的銀子吃緊,為了三妹妹的嫁妝,府裡隻能節衣縮食了,我年末的冬衣都得省下來,穿舊年的。”
汪知惜不讚同道:“胡鬨,怎麼會連個莊子和鋪子都拿不出,你娘是怎麼主持中饋的。”
“公中的莊子和鋪子不能動,就隻能現買了,爹爹的俸祿多少,姑姑又不是不知道,我娘這些年可貼補了不少。”
“姑姑不說三妹妹胡鬨亂要東西,怎麼還怪起我娘了?”汪若梅反問道。
汪知惜的臉色耷拉下來:“牙尖嘴利,現下是在外頭,我不與你計較,改日我定要告訴你爹,讓他好好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汪若梅也不怕她:“姑姑問什麼,我就答什麼,怎麼這還有錯?那日後,我不回話就是了。”
“姑姑彆跟二姐姐置氣,是我不好,是爹爹看夫人給二姐姐準備了不少莊子和鋪子,才說也給我一個,不想惹得二姐姐和夫人不高興了。”
汪若竹話裡話外又將矛頭指向汪夫人和汪若梅,自己就是一副可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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