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瞥了一眼相公:“不是我說她,當年大哥那麼勸她調理三五年再生孩子,結果人家不聽,如今害了自己又害了孩子,其實那時她已經有了兒子,就算是在陳家守著兒子過也不是不行。”
孫思源不再說話,娘子對嬌表妹沒好看法,主要還是因為那些事。
十六歲出嫁,十九歲成寡婦,餘生漫長,光是守著兒子在那樣的人家過,就算是有嫁妝,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再嫁還是對的。
隻是不該著急要孩子,可事情已經出了,再說也無益。
“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相公,馨姐兒去她外祖父家好幾日了,我打算明日去接她回來,剛好她大伯要來。
唉,我真是想咱兒子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京城看他。”
孫思源笑道:“正月下旬才回來的,不過四個月,兒子在爹娘身邊,大嫂也在,我是一點也不擔心。
最好明年把女兒也送去,京城長大的小姑娘,不是府城能比的。”
馬氏沒吱聲,舍不得是一回事,但相公說的不無道理。
婆婆有些大大咧咧,但大嫂人是真好,放她麵前自己是放心的。
大嫂家的阿嫵也隻比馨姐兒大一歲,兩個人一起做伴也好。
京城有女學,阿嫵身邊還有專門的嬤嬤教,怎麼也比這裡好。
“相公,這些我都聽你的,隻是這樣一來,大嫂更忙了,五個孩子都她忙了。”
孫思源想到自家親娘,親娘也疼自己的孫兒孫女,但她老人家不是很通家中細事,京城孫府管家的一直都是大嫂,以至於大嫂根本沒辦法跟大哥走,倆夫妻也一直聚少離多。
“娘子,吃飯去吧,大嫂忙四個也是忙,不在於多一個不是?十一月我們儘可能月初回去,這邊掌櫃都差不多能獨當一麵了。”
話說齊嬌嬌回到家,相公還沒有從府學回家,兒子也還在學堂,看著萎靡昏睡的小女兒,她心裡是酸痛不已。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得了最難治的病,前年大表哥給的藥方子,在當時是效果不錯的,也確實控製住了病情。
可上個月起,這藥漸漸的失了作用,女兒竟一個月昏過去兩次,雖然在二表哥的治療下很快醒了,卻治標不治本。
大表哥幾日後會來,可來了又能如何?
這是心疾。
聽說太醫也是沒辦法的。
齊嬌嬌萬般無力,她這一生,命不怎麼樣,早年看上大表哥,可大表哥從沒有正眼看過她,十七歲就娶妻生子。
父親說二表哥人更適合當相公,她也答應了。
想像再美也無用,表姑母也有心成全,可那個馬玲死皮賴臉勾走了二表哥的魂。
齊家比小門小戶好,但終究不過是個普通的藥商,有點銀子而已,根本攀不上高門大戶,選了又選,挑了又挑,最後選了陳家。
一個縣令的次子,父兄並不是很滿意,她卻看中對方是十七歲的稟生秀才公,前途可期。
婚事成了。
窮些就窮些吧,父兄答應多給些嫁妝,熬上三五年,考中舉人老爺就好了。
二十五歲,哪怕三十歲之前能走上仕途她就滿意了。
可哪裡能等到三十歲?
婚後第二年,她有了身子,親娘早逝的她,許多事情不懂,父兄再好也是男人,何況離的又遠,公公萬事不管,婆婆隻是個吸血鬼。
待相公著著急忙慌找人請來穩婆,孩子是生下了,也很健康,她卻傷了身子,相公也因為驚嚇過度生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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