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逼近七月,天氣越炎熱起來,剛剛走出門就感覺空氣裡浮起一層跟火一樣的熱氣,像一層細密的網一樣把人悶住,偶爾會有風,但也是燥熱難耐的,起不了一絲作用。
本來這個雙休日賀風已經提前約好了要跟謝洄年去打高爾夫,但大中午的,剛踏出門外一步就被熱浪逼退,於是自己倒先是反悔起來,把時間改成了下午四五點,那時候那個會所應該不會太熱,畢竟周邊還有那麼多花草樹木的,可以勉強遮擋一番。
前一天晚上通宵,統共也沒睡幾個小時,賀風下午補了一會兒覺,臨近傍晚,終於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地開始出門了。
因為兩個人的家離得非常近,平常兩人一起出門,上學放學之類的,大多數時候都會坐同一輛車,有時候是賀家的司機,有時候是謝家的司機。
剛踏出彆墅大門,就看見謝家的那輛純黑的帕拉梅拉停在門外,按謝洄年外公的話來說這車比較低調很適合代步,車門大敞,謝洄年坐在一邊,眉骨很高,因此側臉十分精致耐看,握著平板,白皙纖長的手指飛快地在上麵打字——
大概率是在忙工作,賀風時常懷疑謝洄年的腦子跟常人不同,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操弄這些生意場上的事情,而且很乾練熟悉的樣子,得心應手,處變不驚,看起來像是投行裡的vp,感覺不像是自己學會的,更像是基因裡自帶的或者上輩子的東西還沒忘乾淨似的。
賀風撇撇嘴,一見到謝洄年就想起上次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謝洄年當時說話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可以稱得上是認真嚴肅,所以縱使賀風有再多的話要問,也硬生生地憋住了。
不過謝洄年和蘇在溪無論是外貌還是家世都確實挺般配的,而且有時候蘇在溪還會旁敲側擊過來詢問他謝洄年最近的情況以及身體狀況,明明就是對謝洄年有這個意願的,謝洄年怎麼就那麼斬釘截鐵地率先替彆人否定了。
賀風真是搞不懂。
好在他本人就是個忘性大也不記事的人,所以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他自己翻篇了。
會所的老板之一跟賀風的小姨是很好的朋友和商業合作夥伴,所以一般都會提供最好的服務和位置,換好球服,球童在一旁向他講解球道的基本情況。賀風仔細觀察了一下周邊的地勢,綠色的球道,起伏的沙坑,皮革製的球杆被手掌心握得有些發燙,站在發球台,賀風十分順利地揮杆打出第一球。
廣闊廣袤的球場上,球童的身影奔跑著前進、後退,賀風目視前方,很流暢地繼續揮杆。
謝洄年躺在身後的躺椅上休息,大多數時候都是閉著眼的,偶爾會稍微撂一下眼看一下賀風的情況。傍晚夕陽的光落在他眼皮和臉龐上,落日熔金,輝煌一片,整謝洄年整個人襯托得格外溫柔和順,像是鍍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金光。
球落在果嶺外,球童按照賀風的指示拔出旗杆。完成之後賀風看了看時間,已經打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有些累,感覺短短一年身體素質已經大不如前。
接下旁邊人遞過來的水,咕嚕嚕喝下大半瓶,然後一屁股坐在謝洄年旁邊的躺椅上,本來想跟對方吐槽幾句,但是看見謝洄年閉著眼睛呈現的稍顯倦怠和清瘦的臉,還是選擇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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