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渝看著那些錦盒被小廝帶走,“所謂惡名,也不過是人說出來的,阿霽,若有人因著惡名退避三舍,那我也不會和那個人有太多交集。”
“我自知這世上還有清醒人,可阿姐,人言可畏,哪怕是這點流言,我也不願讓阿姐麵對。”
蕭霽說的認真,溫知渝看了一眼便錯開了眼神,蕭霽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專注,讓溫知渝本能的緊張“大公主其實也是在試探我,她想同我交好,我是願意的。”
蕭霽握緊手中已經有了裂紋的錦盒“大公主此人定有自己的目的,我不願讓阿姐被利用。”
“那阿霽覺得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等蕭霽回答,溫知渝先開了口“阿霽,我有不得不同大公主交好的理由。”
蕭霽想問,可卻也知道,他現在問了也不過是讓阿姐為難,看來得尋個彆的法子了。
蕭霽知道阿姐不會害他,可蕭霽不喜歡這般,阿姐在某一件事上試圖隱瞞他,脫離他的掌控,蕭霽最清楚不過,若阿姐要走,他手中的權勢根本無用,那種神秘的力量,會輕易從他身邊奪走人。
所以,蕭霽隻能緊緊握住溫知渝的手,利用阿姐對他那一點淺薄的,或許隨時可以舍棄的不舍留住他。
在溫知渝回來之後,蕭霽曾往墓裡走了一趟,除了還算完整的衣裳,連一根白骨都不曾見到,若非他府中還留著溫知渝,或許遲早有一日,他的阿姐會悄無聲息的消失,他連最後一點氣息都握不住。
蕭霽,你得忍,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一個好時候,你會嚇跑阿姐的。
蕭霽沒有溫知渝,他在這世上度日如年,過得每一日都萬念俱灰,可阿姐不是的,沒有他,阿姐或許會過得很好。
“阿姐今日可還要出門?我難得休沐,同阿姐出去走走吧,阿姐有什麼想做的嗎?”
溫知渝思索片刻,算了算日子“我回來大半個月了,也沒趕上你的生辰,過幾日,是不是該端午了?”
其實,溫知渝剛回來的時候,原還是趕得上蕭霽生辰的,不過那個時候,誰還顧得上過生辰啊?且今年的生辰禮,蕭霽已經收到了。
“再有個七八日便是端午了,阿姐既回來,府上可以好好過個節熱鬨一下。”
蕭霽說話的時候,隱去了自己說起端午時,難以隱去的不安。
端午的時候,宮中擺宴,且是大宴,蕭霽自然是年年去的,今年也不例外,偏前兩日他去禦書房,宣武帝說閒話一般。
“既府上有人了,宮宴便帶著人一同來吧,免得次次都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那裡。”
溫知渝平日雖不挑衣裳,但蕭霽給人備下的東西卻都是好麵料,平日走出門去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身份不凡來,畢竟有些料子在京城中也是千金難求,溫知渝對這些不了解,隻是覺得穿著舒服,而明白這件事的招月和蕭霽,又不會和她提起。
溫知渝站在門前看著蕭霽,平日梳的一絲不苟的發冠被取下了,反倒是用發帶束成了高馬尾,就連衣衫也穿了利落的,看上去不像是儒雅的文臣,倒像是個鮮衣怒馬的小將軍。
“今日怎麼做這樣的打扮?”溫知渝頗為好奇,一邊又覺得懷念,蕭霽未入京之前,常做這樣打扮,那少年氣終於讓人顯得不那麼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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