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設宴,文武百官自東華門而入,百官身側帶家眷,均是華麗莊重,姿容倜儻之人。
溫知渝下馬車的時候,蕭霽已經站在馬車旁了,他們來宮中,自然是不能自己帶丫鬟了,溫知渝提著裙擺,試圖優雅的走下去,蕭霽伸出手,看著溫知渝“阿姐,我扶著你吧。”
溫知渝瞧見了他掌心的那一點傷口,略微一猶豫還是伸出手去,隻是放在了蕭霽的小臂上,微微用了些力道握緊,溫知渝走在蕭霽身邊,裙擺和蕭霽的袍底時不時交疊在一起,蕭霽帶著溫知渝站在宮道偏僻的地方。
蕭霽看著不遠處走過的人,低聲和溫知渝介紹著,那都是哪家的人。
蕭霽說的不多,隻給溫知渝介紹了一些身份特殊的女眷“宮宴中還算隨意,允許女眷在附近走走,阿姐若是遇著這些人了。”蕭霽說到這微微一頓,仔細思量了一番,再去看溫知渝“罷了,阿姐隨意便好,不必委屈了自己。”
“我這點分寸還是有的,畢竟在宮中,想來也不會出事。”
宮宴開始的時候,要到夜色將至的時候,而這個時候,天空也不過剛染上顏色,天際有著一一彎淺淺的月。
“阿姐不曾來過皇宮,我帶阿姐去走走吧。”
他們不能往後宮去,隻能在前殿那一處走走,等到宮宴開始的時候,他們得在宮中坐上許久才行,一言一行都得合禮數。
“這是個容易得罪人的地方,稍有差池,便給了彆人彈劾的理由。”蕭霽帶著溫知渝走上另外一條宮道。
“阿姐放心,這宮中的道路,我不知走過多少次了,從這過去,會路過一個荷塘,如今正是荷花半開的時候,宮中的荷花品相很好,在外一般也是瞧不見的。”蕭霽和溫知渝走在宮道上,這宮道要窄一些,他們兩個人貼的便近了幾分,連衣袖都時不時貼在一處。
蕭霽帶著溫知渝到了荷塘,卻發現已經有人在了,蕭霽抬手拉住溫知渝。
“公主這般行事,百姓難免生出怨言來,既為公主,合該以身作則。”
容玉慵懶的倚靠在欄杆上,水紅色的衣裙隨意落下沾染了塵土,手中拿著一碗魚食,隨意扔出去的時候露出潔白的藕臂來。
崔元思忍不住低頭錯開自己的眼神。
“不知本宮做什麼了?讓崔大人親自來教訓我。”
“微臣不敢,但公主強搶民男此事,總該有個定論,微臣也好對百姓有個交代。”
“本宮搶了,若是崔大人有意見,儘可去找父皇告我。”
容玉上前一步,抬起手,眼前人試圖躲,卻到底沒有躲開,容玉捏著崔元思的下巴。
“仔細瞧瞧,崔大人的容貌可比那些庸脂俗粉強多了,不如崔大人入了我公主府如何?我就放他們走。”
“容玉,你,你怎麼變成如今這樣子了?”崔元思終於忍不住了,看著容玉的眼神疑惑又憤怒。
容玉臉上嫵媚的表情頓時變成了漠然“崔元思,你莫忘了,當初是你舍了我,怎麼,如今崔氏又瞧不上未來的崔夫人了?”
“你?”崔元思到底是清河崔氏這一代的青年才俊,如何能說得過容玉?最後也隻是冷著臉行禮。
“既如此,就當今日微臣沒有來見公主吧,微臣告辭。”
容玉看著崔元思離開她的視線,低頭看著池塘中的鯉魚,將手中的魚食全都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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