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宗正寺少卿,就要兄長和溫知渝這樣費勁籌謀,容玉深吸一口氣,也不知,她何時能有能力去護住兄長。
可真的握住這一封來之不易的聖旨時,容玉卻發現,從後宅走到朝堂,原是這樣的感覺,怨不得她那些兄弟會這樣爭鬥。
公主府的消息傳到溫府的時候,隻距離陛下下旨不到半個時辰,溫知渝打發了送信的人,抬手拿起一枚棋子落下。
“這一次,妙手。”
容琛得了消息,雖然早已經看出父皇的態度,可直到下旨,才算放心,拿過不知溫了多久的湯藥喝下,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蕭霽今日從大理寺下值,是同大理寺卿一同走的,崔元思和蕭霽,至少表麵還是關係不錯的,或者說,蕭霽不和任何世家有牽扯,可世家卻也不會得罪他。
平衡,或許有一日會被打破,可誰也不敢輕易打破。
崔元思和蕭霽交好則是因著大理寺的緣故,畢竟一個是大理寺卿,一個是少卿,平日公務多有交集,崔元思偶也覺得,蕭子昭此人實在是有君子之風,也不知,這樣的人為何會去做皇城司指揮使,然後就在文武百官之中壞了名聲。
蕭霽倒是更清醒一些,眼前這位崔元思,文武雙全,不過性子古板,不夠圓滑,若非是崔氏的人,怕是坐不穩這大理寺卿的位置。
“蕭兄,今日家中來人,說是有客來訪,我便先告辭了。”崔元思離了大理寺,那斷案時冷肅的麵容便和緩了不少。
“好,不過,崔兄,今日京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崔兄如今還不曾得到消息,不過崔大人該是已經知道了。”
崔大人,這說的該是崔元思的爹,當今戶部尚書,崔浦和。
“不知是何事?”崔元思倒也不急,知曉蕭霽應該有話同他說。
“陛下下旨,大公主容玉任職宗正寺少卿。”
蕭霽第一次在崔元思臉上看出如此豐富扭曲的表情,蕭霽恍若未見,隻是自顧自說著“當年元後還未曾封後的時候,也是叱吒風雲的女將軍不是?大公主當初也得了崔太傅教導,這職位,大公主未必不能做。”
“可,她是公主,如此,不成體統。”就連崔元思自己都不曾察覺出來,他聲音中的飄忽和心虛。
“規矩都是人定的,且這定規矩的,該是陛下才是,而不是謝氏,王氏,亦或崔氏。”
蕭霽說著,輕拍一下崔元思的肩膀“我同崔兄是同僚,這話,便當是我閒言胡說了,陛下下旨,那可是公主,其他人,還是不要試圖多嘴的好。”
崔元思沉默許久,朝著蕭霽拱手行禮“今日多謝蕭兄,這人情該是我崔氏欠下的。”
蕭霽擺手“什麼人情,我不過是說個閒話而已,至於該做些什麼,那是崔氏自己決定的。”
說完,蕭霽就作勢上馬車離開,崔元思想問些什麼,容玉,為何會成為少卿?可薄唇動了動,清俊的麵容上也起了些許波瀾,卻到底沒有多問,蕭霽上了馬車離去了。
崔元思回到崔府的時候,先去見了他父親,崔大人果然已經知曉了。
“我就說,這位大公主不簡單,是個有野心的,沒有選駙馬,卻出宮建府,這該是皇子封王的待遇才是。”
說到底,不過是個宗正寺少卿罷了,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他們擔心的,是陛下是不是要為琛親王鋪路。
畢竟,崔氏如今和謝氏走的很近。
“找個人上折子,探探陛下的口風。”
崔元思終於開口了“父親,兒子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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