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刑法雖然不會像板刑那般能要人性命,但因刑具更細更窄,每抽打一下都是鑽心的疼,也是難熬。
“不要!我不要!”
薛吟霜躲在裴遠舟身後,整個人都在發抖,
“世子爺救我!我最怕疼了,我受不住的,他們會打死我!”
“霜兒彆怕!”裴遠舟急了,衝劉知府叫囂道:“劉知府!法理不外乎人情,你就不能賣我一個麵子?”
劉知府聞言麵不改色,隻道:
“去將世子請到一旁,觀刑!”
公堂之上,知府最大。管你是什麼王公貴族,開了堂都不容放肆。
裴遠舟就這般被幾名衙役攔著,眼睜睜地看著薛吟霜被褪了外衣,捆綁在長條板凳上。
“不要!你們不能打我!啊!!”
“唰!”
刑官拿著小荊條,一下一下用力抽打在薛吟霜的背部,
不消半刻,她豔色的中衣便已被鮮血染得更亮堂了些。
她氣瘋了,淒厲慘叫之餘,更是瞪著沈秋辭,扯著嗓子罵道:
“賤人!你就是妒忌世子爺寵愛我,才要這般報複我!像你這樣心胸狹隘的女子,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這些汙言穢語灌入沈秋辭耳中,不過換來她輕撫鬢發,不屑一笑。
頭先裡薛吟霜還能叫囂兩句,
後來挨了十幾下打,連罵人的力氣也是沒了。
沈秋辭冷著眸色看著她,
於她後背每一道滲出的血跡,都像是從前長姐在她手底下受到的磋磨,具象化的體現。
她默默看著,心道:
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
長姐,你便在天上好生瞧著。
瞧著這侯府滿門,是如何以血淚為引,向你賠禮贖罪!
這日薛吟霜受刑後,已接近昏厥。
裴遠舟一早就讓人叫了兩名郎中在府上候著,等行刑一結束,便第一時間背著薛吟霜上轎回府。
沈秋辭回府比他晚些,
瞧著今日日頭正好,庭院裡的梅花也開得豔麗,
那紅梅是從前長姐親手所植,想她在天之靈,應也暫得告慰。
她喚了夏裳與她一並修剪紅梅花枝,
夏裳看著薛吟霜是丟了半條命被抬回來的,這會兒臉上也是難掩喜色,
“薛小娘從前恃寵而驕,又仗著大姑娘性子軟弱,偶有爭執,她都敢對大姑娘動手!要奴婢說,今日沒把她活活打死,那都是二姑娘仁慈!”
沈秋辭剪下一束雜枝,笑了笑,沒說話。
“沈秋虞!”
忽地,一道暴喝聲於她身後響起,
沈秋辭驀然回首,目光輕巧地對上了裴遠舟的滿麵怒容。
他手中持著一根長鞭,疾步朝她走來,
“我原以為我頭上的傷是昨日自己不小心跌傷的,要不是霜兒告訴我,是你對我動了手,我還被蒙在鼓裡!”
他將長鞭用力抽打在地上,劈啪聲響炸裂於耳畔,甚是刺耳,
“你性子乖戾,悍妒成性,已失了為人婦的本分!”
“我今日非得打你個皮開肉綻,才能叫你長了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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