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他目光撞上的一瞬,他唇角微彎,輕哂出了一句,
“又見麵了。長嫂。”
老夫人看清了來人,氣得跳腳,
“你、你這個野種!你還敢找上門來?”
裴承韞臉上的笑意一瞬匿下去,
他目光從沈秋辭身上移開,隻定定地看著老夫人,
“大理寺辦案,顛婆休要口出狂言。”
“???”
老夫人騰的一下從座椅上竄起身來,
“你放肆!這裡是丹陽侯府,還輪不著你來耍威風!”
裴承韞冷笑一記,旋而抬手一揮,
頃刻間,便有十數名兵衛湧了進來,如同一座山一樣橫亙在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結巴道:“你、你要做什麼?”
裴承韞道:“抓你歸案。”
老夫人問:“歸案?我犯了何罪?”
裴承韞看向老夫人手邊的桌案,朝著高高壘起的福壽膏微一挑眉,
“有人舉報丹陽侯府兜售福壽膏。朝廷才下令清繳了兜售此物的窩點,卻沒想到堂堂丹陽侯府,竟成了整個上京最大的毒窟!”
“什......什麼?”
老夫人瞪大眼睛看著那些福壽膏,霎時白了臉色。
啟朝嚴行律法,兜售福壽膏,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裴承韞把這毒窟的帽子扣在了丹陽侯府,老夫人連魂都要被嚇飛了,
她扯著嗓子解釋道:
“我、我沒有兜售!這些都是我買來自己用的!”
“自己用?”裴承韞冷笑,“如今整個上京都尋不出這麼些臟東西,你從何處能買來?你若能供出是誰賣給你的,我自會去找那人,不與你為難。”
老夫人哪兒能供出是從誰那兒買的?
張嬤嬤方才說,是與一名陌生女子在長街上交易的,
沒名沒姓,不知根底,要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這......”
“得了。我看您老人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若還有什麼話,還是回大理寺交代吧。”
裴承韞沉聲喝道:
“來人,帶她走!”
“我是冤枉的!你們不能這般把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