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裴遠舟厲聲否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買凶殺人?我能殺了誰?”
“我不知道。”沈秋辭輕巧搖頭,“但我很清楚,當日,我並非是自己不小心從煙雨樓台跌落的。”
她起身挪到了裴遠舟身邊兒坐下,右手在他的後背輕輕摩挲著,壓低了聲音道:
“而是有人在我身後,用力推了我一把。”
說話間,她掌心猛然用力,將裴遠舟向前推了一把。
裴遠舟身子前傾,伴隨著馬車疾馳的晃動,身子不穩險些撲倒在地。
他穩住身子,憤然拂開沈秋辭的手,
“你懷疑這件事是霜兒或是我做下的,所以今日才會做出這樣買凶殺人的事,害了霜兒的命?”
他緩一口氣,聲音頗大的質問起來,
“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想殺了我!?”
沈秋辭似乎是被嚇到了。
她撫著胸口,心有餘悸道:
“世子這是哪兒的話?你我夫妻一場,我如何會想要謀算了你的性命?況且,殺人可是重罪,我一個弱女子,哪裡有這樣的膽量?”
說話間,她臉上的懼色逐漸散去,轉而唇角勾起莫名的笑意,
“不過世子若吃定了這件事是我做的,大可去衙門狀告我。不過我向你保證......”
她身子前傾,附耳裴遠舟,輕聲道:
“你,永遠不可能找到證據。”
裴遠舟大駭,他推開沈秋辭,身子不斷向後縮,儘量與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他盯著沈秋辭那張噙著笑意的明媚臉龐,
心底逐漸漫出無邊的寒意來,席卷全身。
她此番痊愈回府,便鬨得侯府上下雞飛狗跳,擺明就是來複仇的。
如她所言,當日她若當真是被人推下了煙雨樓台,那麼她是他們害了她的性命,也是無可厚非。
畢竟若她那時死了,侯府便可名正言順吃了沈家的絕戶。
可這件事,確實不是裴遠舟做下的,也不會是薛吟霜。
因為當日,裴遠舟與薛吟霜正商量著法子,想要將沈秋虞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如此便可吞下沈家的破天富貴,一勞永逸。
就在二人商量對策時,傳來了沈秋虞從煙雨樓台跌落,昏迷不醒的消息。
那時薛吟霜臉上的表情比裴遠舟還要震驚,
若這件事當真是她做的,她何必合上房門來,多此一舉的與裴遠舟再商量些什麼?
此刻,
裴遠舟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沈秋辭,沉聲道:
“你還是對從前的事耿耿於懷。我說過,當日你從樓台跌落一事純屬意外,霜兒沒有做,我更沒有!你若說當日是有人將你從樓台推下去的,你不如想想是不是自己從前得罪了什麼人!”
他默然少頃,腦海中倏然有一念頭閃過,又說:
“你不是一直以你父兄為榮嘛?可你彆忘了,正是因為你父兄的戰功赫赫,才叫燭陰對你們沈家人積滿了怨氣,恨不能將你們殺之而後快!你那個被燭陰賊人擄走,活烹泄憤的妹妹沈秋辭,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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