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蕭蕭穿著裙子不方便,隻能側騎在馬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走在前麵,為自己牽馬的韓長祚。
這樣一看,韓公子的頭肩比其實有點誇張,很像金剛哪吒。
長著一張可以和她哥媲美的臉,偏偏肩寬得要命,大概脫了衣服就是一身叫人安全感爆棚的腱子肉。
“孟守昭說,你是靠過肩摔馴服的馬王?”
韓長祚頭也不回。
“嗯,它那時候看到水很興奮,我想它大概是想洗澡,就滿足了一下它的小小心願。”
裴蕭蕭直接笑出聲來。
明朗的笑聲,像是風中搖晃的狗尾巴草在韓長祚的心尖尖上不停蹭。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韓長祚的褲子黏在腿上,不是很舒服,草尖還時不時鑽進衣料的孔洞中紮他的小腿。
更癢了。
“我帶你去它洗澡的那個水潭看看好不好?那裡風景很好,很漂亮的。”
有點像是在獻寶。
“好呀。”
她也想瞻仰一下馬王被欺負到無力反抗的案發現場。
月亮從厚厚的雲層露出銀盤大的臉,替密林中的人和馬照亮前進的道路。
安全起見,韓長祚挑的都是大路,這個時間,不會有人過來,他很放心。
不過,就算看到了也無妨。
裴相的千金豈會和一個傻子傳出什麼來呢?
他的眼神堅定又明亮,望著不遠處的水潭。
夜風吹皺了潭水,無數個月亮在水麵上晃動。
像是他的心海,隨身後飄來的香氣起伏不定。
馬王走到水潭邊後,怎麼都不願往前走了。
這是它馬生最屈辱的地方,它不想麵對。
馬王很強,韓長祚更強。
一人一馬在月下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