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是在逼你,隻要你不想,爹就拒了他。你不需要想太多,隻需要告訴爹,你願不願意即可。”
裴蕭蕭張了張嘴,最後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爹能容我想一想嗎?”
“能,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好好想一想是對的。記住爹曾經和你說的話。”
“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若是下定了決心,就全力以赴去實現。”
“嗯。”
各懷心事的父女倆沒說幾句話,就各自散了。
晚上,裴蕭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崔績是有什麼大病嗎?
為什麼會突然向她爹提親?
自從上次濮陽伯府那場讓人不快的婚事後,這個人言行舉止與過往截然不同。
崔績在打什麼主意?崔氏又在謀劃什麼?
他那個一心為家族的性格,不會貿然提出聯姻的事。
還是因為高源景的指示?
她爹說這件事的選擇權在於她,她也相信隻要自己不點頭,她爹一定信守承諾,拒絕崔績提出的聯姻。
但是……
裴蕭蕭翻了個身。
這些年,她爹很努力,做了很多事,可結局都並不算好。
世族綿延千年,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能扳得倒的。
就連裴蕭蕭都看得很清楚。
鄔皇後也好,她爹也罷,都不過是聖上拿來對付世族的那把刀子。
太子妃自世家女中出。
這短短的一句話,就足以引起世族之間的紛爭,乃至於挑出最細的那根繩,落下一個最不起眼的切入口。
利益當前,人的嘴臉都是醜陋猙獰的。
即便平時再如何風光霽月,到了爭奪之時,都難看。
畢竟太子妃,可隻有一個啊。
這不得爭得狗腦子都出來?
裴蕭蕭失眠了,第二天起來頂著兩個熊貓眼,和閨蜜們交流國粹時,都打著哈欠,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