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什麼時候醒,她再什麼時候給做新的吧。
自打朝廷派兵後,裴蕭蕭也沒閒下來。
受京裡的氛圍影響,孟氏商行旗下的各大鋪子,除了本草堂和孟氏六陳鋪外,營收全都跌了好幾成。
本草堂生意特彆好,常見藥材都賣空了。
裴蕭蕭思忖著,明年藥材會大漲,決定趁著今年多囤些。
大筆一揮,就給本草堂撥了不少進貨的錢款。
六陳鋪是米糧店,這種時候也是生意格外好,不過隻是比平日賣的多一些,銷量也沒有特彆高。
這時候,各家尚有餘糧,隻是多備一些,以防不測。
她又對著其餘商鋪的收支報表,皺著眉頭仔細翻看,希望能想到提升營收的辦法。
之前為了籌上賑災的糧款,除了孟氏商行必要的流動資金外,全都給出去了。
現在家裡的庫房空空如也,急需補充進去。
今日上午值守的是剛來裴蕭蕭身邊四年的春蘭,算是工齡最短的。
她領著一個看起來就機靈的姑娘進來,笑吟吟地對裴蕭蕭行了禮。
“小姐,昨日吩咐了將於家妹子領來的。”
她身後那個姑娘趕忙學著春蘭,朝裴蕭蕭行了禮。
動作在緊張忙亂中,顯得有些走形,但顯然是教過的。
裴蕭蕭放下手裡那疊紙,朝春蘭點點頭,又對那個於家妹子招了招手。
“你叫於銀鈴是嗎?”
於銀鈴應得聲音有些大。
“回小姐的話,是我。”
說完才後知後覺發現聲音大了點,趕忙捂住嘴,無措地看看笑吟吟的春蘭,又看了看毫不在意的裴蕭蕭。
見她們二人都沒有斥責自己的意思,才放下心來。
“你知道入府後,是要改名的嗎?”
於銀鈴趕緊點頭,這回特地留意聲音的大小。
“知道的小姐。”
於銀鈴握成拳頭的雙手手心裡全是汗,非常緊張。
她是從京畿慈幼堂一百多名適齡少女中殺出來的。
誰都想進相府,可今年的位置就隻有一個。
於銀鈴暗恨自己沒能早生幾年。
聽說四年前,小姐擇選身邊的侍女,直接就挑了三個。
今年小姐身邊的四個侍女中,隻有一個要走,其餘的都重新定了契,根本空不出來。
要走的那個,本也是萬分舍不得。
她做的一手好繡活,當初進府時就念著跟在小姐身邊,好學學如何做營生,再攢些銀錢,好開店。
隻是在小姐身邊三年,時間長了,心裡就生了不舍之意。
還是小姐勸她去闖闖的呢。
小姐身邊的侍女就定了四個位置,隻要被選上,定契後,就會改成春蘭夏荷秋菊冬梅這四個名字。
哪個走了就改成哪個的名兒。
據說是因為小姐懶得取名,嫌太費腦子,就這麼定下的。
等定契的時間到了,不想繼續在相府做活,就恢複本名。
相府不買奴隸,也不養家生子,府中下人大都從慈幼堂中擇選有意入府做活的人。
給出的待遇比孟氏商行旗下的鋪子要高出三成,額外還會在臨走前,多給十兩安家銀子。
錢也是眾人追捧的原因之一。
這回要走的是秋菊,如果於銀鈴被選上,往後就是新一任秋菊了。
於銀鈴也是衝著高薪來的。
她和哥哥一起進的慈幼堂,如今哥哥早已在孟氏商行旗下的鐵鋪出師,到了該娶妻的年紀。
於銀鈴就想著,自己攢錢在京郊買個小房子自己住,免得到時候惹嫂子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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