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多舊有的習慣都改了。
照顧自己起居的下人,又如何認不出來?
若非自己日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興許還會懷疑有人將自己掉包了吧。
崔績不緊不慢地說道:“父親說的是。”
“京城不比江南,崔氏可一手遮天。兒在京中位卑,不得常見天顏,又出身崔氏,引人忌憚,隔牆有耳方是尋常。”
崔鄂眯了眯眼睛。
二郎的話,聽著過於刺耳。
崔邦是個脾氣暴的,當即就拍了桌子。
“一手遮天?”
“二郎!這等話你如何說的出口?!”
“難道你認為裴黨做的都是對的嗎?還是你以為崔氏倒了,你能獨善其身?!”
崔績雙手撐著地上的草席,向後滑了一段距離,伏地大拜。
“兒不曾如此想。”
崔邦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縱你這般想也無用。你是崔氏子這點,即便剜肉剔骨,也更改不了半分!”
他轉頭對麵色不善的崔鄂道:“兄長,這次我們入京是對的。”
“京中魚龍混雜,非江南那般純稚清淨。二郎身處這染缸之中,已是快要被沾上了那股汙濁之氣。”
崔鄂看了眼弟弟,對他的話既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表示否定。
“二郎,說說你如今是什麼想法。”
崔績沒有回答父親的話,而是轉而問崔鄂一個問題。
“父親與三叔在此時入京,可是江南的膠著有了變化?”
崔鄂垂眸,抬手理了理袖子。
“官兵不足為慮。”
他用淡漠的眼神望著崔績。
“朝廷和民鬥不起來。既不能大開殺戒,也不能一味優容。朝廷投鼠忌器。”
“我承認,裴文運是個有魄力的,他有決斷,也願意擔的起責任。可他輸就輸在身份上。”
“曾經是流氓的裴文運,太過在意民生了。”
“他太正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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