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崔仁悅都忍不住勸:“要不相爺還是去見一見吧,有什麼事,不能攤開來說?”
裴文運心中叫苦不迭。
他最不擅長和長公主這類人打交道,若是男子倒也罷了,偏是女子,而且還是長公主。
一著不慎,就連聖上都要過問的。
阮季重也跟著道:“可相爺這般避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我何嘗不知?”
裴文運此時才嘗到,那些被長公主磋磨過的人是什麼滋味。
太難受了。
還不能叫屈。
叫也沒用。
長公主的性子像先帝,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強摁下她的頭,都能再抬起來。
隨著跟班們的眼神越來越幽怨,裴文運覺得事情的確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
他耐著性子,把手上的這封卷宗處理完,坐在位置上收拾好了心情,才出門去見長公主。
長公主見他出現,冷笑一聲。
“怎麼?躲了我這幾日,總算願意出來相見了?”
裴文運被這話給氣得倒仰。
能不能彆說的自己仿佛是個負心漢一般?
他可和長公主沒有絲毫男女之情上的糾葛。
裴文運撩著官袍,快步走下台階,在長公主麵前拱手一拜。
“長公主見諒,近來公務繁忙,不能及時與殿下相見,實臣之過錯。”
“隻是臣將天下萬民放在最先,是以怠慢了殿下,臣有罪。”
說罷,就要跪下請罪。
長公主起身將他虛虛扶住,手一觸到裴文運的胳膊,幾不可見地皺了眉。
裴文運什麼時候這般瘦弱了?
“裴相心係百姓,乃大晉之福。我所食之祿,所用之物,皆賴百姓辛勞。”
“擾了裴相的清淨,是我的不是。”
長公主挑起眉,指了不遠處的樹蔭。
“裴相如今露麵,顯然是得了空。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