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運後退一步,側著身子給長公主讓路。
“長公主請。”
長公主施施然走到樹蔭下,立馬就換了一副麵孔。
“裴相,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麵對長公主楚楚可憐的哀求,裴文運愣是看不見,鐵石心腸地一口拒絕。
“長公主見諒,臣也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長公主急了。
“阿祚除了身負北戎血脈,他到底哪裡不好了?!”
“為人純善,不曾作惡。對我從來至誠至孝,沒有忤逆之舉。”
“雖說如今無官無爵,可……可那也不是他的錯啊!”
“您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給他一個機會嗎?”
對著長公主含淚的淒美容顏,裴文運的嘴張了又張,到底沒能硬下心腸堅決地拒絕。
他還是慫了。
“殿下,此事……此事非臣所能決斷。懇請殿下替韓公子另覓良緣。”
說罷,逃一般地回去政事堂。
長公主一下就將表情給收了回來,手裡的絲帕都快被攪爛了。
行,你躲,我倒要看看你裴文運能躲到什麼時候去!
自這天起,長公主對裴文運開啟了緊迫盯人。
聖上擔心妹妹會被曬壞,直接在政事堂外的空地上,特地為她搭了個棚子。
裴文運也不再往前麵走,直接繞到後門,想偷偷離開。
正要上馬,就瞥見長公主的馬車在邊上候著了。
長公主不緊不慢地鬆開撩起車簾的手,讓簾子掩蓋起自己的身形。
裴文運心中歎了一聲,直接打馬回家。
長公主對此早有預料。
裴文運不會一直住在宮裡,總要回相府的。
是以她提前大手筆地租下相府對門的宅子,讓那戶官宦人家暫時搬離。
裴文運下了馬,見長公主的馬車進了對門,整張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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