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卦何曾有吉凶之說?不過有些卦象行事順當些,有些卦象行事艱難點。”
“這世上的事,就不曾隻有好,或是隻有壞。”
“萬事萬物,皆為吉凶參半,全憑人如何行事罷了。”
“卦象不過是上天給予的啟示,卻非真正的最終結果。”
王玄姬把蓍草小心收集起來,重新放入盒中。
這些年,她已經很少占卜了,不知如今可還能借蓍草一窺天機。
罷了,隻當是給自己定心丸吧。
婢女將裝著蓍草的漆盒放好,好奇地問王玄姬。
“小姐,為何你從來不曾占過與裴家大郎之間的事呢?”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困惑,趁著今日小姐心情好,也仗著自己服侍小姐多年,就問了出來。
王玄姬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你這丫頭,怎得轉身就忘了方才我說的話?”
“占的結果並不一定會與最終的結果一樣。一切全憑人自己如何想,如何做。”
“占卜一道,終究是小道。”
婢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了一聲。
轉頭把這事撂了開去。
王玄姬望著窗外開得正豔的滿院紫薇花,心中酸澀。
她也想過要占的。
卻唯恐卦卦不吉,終不能如意。
若是如此,她寧願讓自己一直沉浸在這個虛幻的夢裡,做著裴郎回心轉意的美夢。
隻要一日不占,她與孟春就一日有可能複合。
……
裴文運進了禦史台,與堂上的禦史大夫見過禮,走到早就放好的凳上落座。
大大方方,坦坦蕩蕩,沒有半分被審的心虛。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裴相心中有底,絲毫不慌。
隻不知是已經擺平了那孕婦,還是因為心中無愧。
那孕婦被引到堂下,餘光掃過坐著的裴文運,心跳漏了一拍,趕緊彆開視線,不停地眨眼。
兩邊立見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