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時而淺笑搖頭,時而眉頭緊蹙,時而撚須深思。
不多時,曹太醫診完脈,起身將自己的診斷寫完,交給一旁的小吏。
隨後靜立一旁,並不出聲。
後麵三位的民間醫者,也都如他這般上前,替屏風後的三位男子懸絲診脈,將診斷寫在紙上,交給小吏。
紙上提前寫了甲乙丙,充作人名,並沒有暴露患者的任何信息。
屏風後,坐在末座的裴文運,眼觀鼻鼻觀心。
似乎對結果一點都不在意。
禦史大夫接過診斷,看完後,詫異地朝裴文運投去一眼,趕忙將手中的診斷遞給同審官員。
雖然無人說話,但所有人都朝裴文運投去震驚的目光。
的確,如裴文運所言,此案已經不需要審理了。
禦史大夫黑著臉,指著葉氏。
“大膽賤婦,竟敢誣告當朝宰相!”
“你是受何人指使?還是對裴相秉公處置你的夫婿,心懷憤憤?”
“你夫婿早已亡故,你腹中胎兒又是何人之子?”
“誣告、通奸,將葉氏送往京兆府牢中,等候審理。”
禦史台隻負責官員的案子,既然裴文運已經成功脫罪,這樁案子已經結案。
至於葉氏其餘罪責,就要下發至京兆府再行審理。
屏風撤去,裴文運施施然從凳子上起身,朝幾位負責審案的同僚拱手行禮。
“有勞諸位了。”
“秉公審理罷了,裴相歸家後,記得用柚子葉梳洗一番,去去晦氣。”
麵對那些同僚對自己的憐憫目光,裴文運隻一笑而過。
葉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和同僚寒暄的裴文運。
不可能……
廬江王找到自己的時候,明明就說事情肯定能成。
女子豈會不知自己腹中胎兒的父親是誰?
她天然就占據了最大的優勢。
為什麼現在卻輸得一敗塗地?
“你們這是官官相護!”
“世上豈有女子不知孩子父親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