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張仿佛常年不見陽光,過分蒼白瘦削,下巴尖得能戳死人的臉,配上冷漠刻薄的神情,令人見了不寒而栗。
王氏很瘦,穿著厚厚的皮袍子,整個人像是被皮袍子淹沒了一般。
了無生息,仿若行屍走肉。
這是第一次見王氏的人,對她的印象。
紀丹君一早就得了母親今日會到的消息,早早地就帶著紀永川在門前等著。
看到母親的那一瞬間,紀丹君十分吃驚。
她印象中的母親,不是這樣的。
見母親已經快走到他們麵前,紀丹君趕緊收起那些心思,帶著紀永川上前見禮。
“母親。”
王氏看也沒看自己的兩個孩子,眼風都沒給一個,直直地望著門後偌大的輔國公府。
“你們父親的靈位擺在哪兒,帶我過去。”
紀永川第一次將母親的形象具象化,可怎麼都和一直記得的模糊印象對不起來。
他有些發怵地看了一眼王氏,又飛快地收回目光,盯著紀丹君的脊背。
紀丹君垂著眼眸,輕聲道:“母親隨我來。”
行走在輔國公府,王氏不斷將這個地方和自己印象中的來回對比。
有些變了,有些沒變。
整體而言,變動並不多,起碼沒讓她有很大的陌生感。
“母親,到了。”
紀丹君推開門,側身而立,讓出路,好讓王氏進去。
王氏跨過門檻,走進祠堂,環顧四周。
這裡應當是經常有人來的,打掃得極為乾淨,香案上連香灰都不曾有。
蒲團也是乾乾淨淨的,應當是時常有更換。
紀丹君熟練地取來香,借著燭火點燃,遞給紀永川,示意他交給王氏。
紀永川接過香,頭皮發麻地靠近陌生感十足的王氏。
“母親。”
他伸長了胳膊,將點燃的香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