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進入小樓,剛走到二樓走廊,便看到副鎮長主管行政執法和信訪等工作的副鎮長黃國濤的辦公室還開著門,他就走了過去,站到門口,見黃國濤正低頭寫著什麼東西,於是他笑著敲了敲門,黃國濤抬頭見是淩遊,先是下意識將眼前的紙蓋上了,然後起身笑道:“鎮長回來了,下村忙了一天,怎麼沒回家休息休息呢。”
淩遊走了進來笑道:“黃鎮長不是也沒回呢嗎。”說著就坐到了沙發上。
黃國濤一邊去桌上拿起暖瓶給淩遊倒水,一邊說道:“我還有點事,處理完就走了。”
說著端著水杯走了過來,將水遞到淩遊麵前,自己也坐了下來。
隨後看到一身泥漬的淩遊說道:“鎮長您這...”
淩遊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隨後哈哈笑道:“有路過的車陷住了,幫忙推了推車。”
黃國濤笑道:“村裡的路就是這樣,隻要一下過雨,必要陷車,今天可讓您受苦了。”
淩遊搖了搖頭,端起水杯說道:“沒事的,要不然衣服也要洗了。”
可放下杯子他說道:“但這衣服能洗,路不能總是這樣啊,這無論是對鎮裡的發展還是村民交通來說,都是個麻煩啊。”
黃國濤輕歎一口氣說道:“我們也知道,但縣裡財政緊張,鎮裡更是拿不出錢,你想讓村民拿錢修,更不可能,家家戶戶都挺困難。”
淩遊便問道:“我之前看報表,財政之前給過一筆修路的錢,可我卻沒看到這條路修到哪裡去了。”
黃國濤見淩遊這樣發問,不禁有些語塞:“呃...這個...這個嘛...”
淩遊坐直了一下身子:“黃鎮長,您不必隱諱,按理說,我要是想知道這筆錢的去處,我從哪裡都是要知道的,鎮裡的人際關係我也大概了解,我知道您也有難處,您要是不方便說,我也不勉強,隻不過我們都是柳山鎮的乾部,為的都是一個目標,我覺得您和我會是一路的。”
淩遊之所以向黃國濤示好,主要是他也發現了,黃國濤不是賈萬祥的人,有一句話雖然可能有些詞不達意,但也比較符合現在目前的現狀,那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黃國濤想了片刻,歎了口氣:“沒什麼不能說的,賈萬祥之前招來了一個所謂的富商,說要在鎮裡建工廠,可工廠建好,對鎮裡的就業問題和稅收問題還沒產生利益,富商人就跑路了,而本來這筆用來修路的錢,也被賈萬祥拿去給這個廠子遺留的問題擦屁股了。”
淩遊“哦?”了一聲:“什麼遺留問題?”
黃國濤說道:“工廠的環保要求不達標,汙染了部分土地和河流,用來清汙了。簡直是造孽。”
淩遊聽到這,也就明白了,這應該就是之前李想說的汙染小河的那個廠子。
黃國濤這不說則以,一說就停不下來了,接著憤憤的說道:“這些年,賈萬祥在鎮裡,瞎搞亂搞,好好的鎮子,現在一片烏煙瘴氣,人是越走越多,好容易沈凡鎮長來了,就要扭轉這個情況了,可卻...可卻把命都搭進去了。”
他走到辦公桌前,端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口水:“那個那天接待您的小樓,您知道原來是什麼地方嗎?幼兒園,沈凡鎮長剛死,他賈萬祥就給改成所謂的接待樓了,一百多個孩子啊,好不容易有個啟蒙學習的地方了,現在可倒好,成了他賈萬祥接待商人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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