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軟軟的人忽然抽離,裴景詔不悅地瞪了雲生一眼:“什麼事?”
雲生猛地低頭:“屬下該死,軍營那邊出了事。”
因為春荷就坐在裴景詔的身旁,雲生有所顧忌沒有繼續往下說。
裴景詔拍了拍春荷的手,示意她在馬車裡安心等自己。
他下了馬車,雲生說軍營裡出了事情,二少爺裴景順,也就是黎氏的親生兒子盤查糧草的時候,發現糧草的數目不對,懷疑有敵軍暗中偷走了糧草。
裴景詔冷哼了一聲:“荒謬,軍營守備森嚴,怎麼可能會有敵軍偷襲?”
“定是他拿了好處吃了回扣,把糧草損失的屎盆子扣在敵軍的頭上。”
雲生神色一凜:“小侯爺,那現在怎麼辦?”
軍營中發生這樣的事情,涉及到京城周邊的守衛,無論如何他這個做將領的都是要過去看看的:“走,立刻去軍營!”
裴景詔掀開馬車簾子,裡麵的春荷已經整理好了剛才被裴景詔弄亂的頭發和衣衫:“你先回去,我去處理點事情。”
春荷點點頭,咬著嘴唇壓抑著內心的慌亂和懼怕,可她不敢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敢問他能不能帶著她一起,生怕自己多說一句話就會引起他的厭惡。
見她受驚的樣子,裴景詔一把扯下腰間的玉佩:“你拿著這個,有我的玉佩在,他們不敢傷你,也不會再把你關進牢房裡。”
春荷握緊了那枚玉佩,這就是她的保命符,眼中閃著淚光:“多謝小侯爺,小侯爺,你也小心,奴婢等你回來……”
她說她等他回來。
十分尋常的一句話,卻讓裴景詔的心裡微微一動。
父親總是囑咐他要練好兵打好仗,做好隨時為北川犧牲的準備。
將士們總是會詢問他糧草被人搶了怎麼辦,軍營被人偷襲了怎麼辦、峽穀兩邊有伏兵埋伏怎麼辦……
而黎氏總是在他耳邊嘮叨,讓他去見一見各家的閨秀,儘早成婚,給裴家開枝散葉,不要辜負了侯爺對他的期望。
倒是從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她說她會等他回來,她隻關心她這個人,而不是裴家、不是軍隊……這種被人惦記著,被人想念著,被人等著的滋味……還不錯。
裴景詔低沉著嗓音說:“過來,低頭。”
春荷聽話的低頭湊了過去,裴景詔按住她的脖子用力一吻,隨後他擺了擺手,一臉滿不在乎地走了。
……
春荷坐著馬車,心中忐忑地回了侯府,剛進府門口就被黎氏的人按住了肩膀,拖進了集福院。
她被人扯著胳膊拖在地上移動,雙腿在地上摩擦,漸漸的有血滲了出來。
“啊!好痛!”
被拖到了集福院後,拖拽著她的人將她扔到在地上,魏嬤嬤狠命地往她身上踹了一腳:“小賤蹄子,瞧你這脖子上都是紅痕,這是去莊子裡昨晚上又叫了一夜?!”
春荷連連搖頭,驚恐地看著麵色不善的黎氏和魏嬤嬤。
魏嬤嬤把她能想到的難聽的話都罵了一遍,還是不解氣,喊道:“你不是知道誰能給你撐腰嗎?這會兒小侯爺不在,看你怎麼辦?!”
“以為上了小侯爺的床,以後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來人呐,給我按住了打!
黎氏和魏嬤嬤都很高興,高興地心臟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一般,今日沒人護著她,終於可以動手教訓她,好好出一出心中的這口惡氣!
不過就是個卑賤的奴婢,打死了也就打死了,誰又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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