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抄近路一路疾馳,到百草閣門口的時候,天剛剛擦黑,裴景詔跳下馬車,沒等雲生擺放好腳凳,他抱著春荷從馬車上下來。
他牽著她的手,一邊往裡麵走一邊喊著:“令狐山,令狐水!開門接客!”
院子裡,正在剪人參須子的令狐山手一抖,“嘖”了一聲看向門口,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緊接著,令狐水也抬頭:“我們又不是青樓的,什麼接客不接客的……”
話還沒說完,令狐水看到春荷也愣住了,怪不得裴景詔數次連夜來找他們拿藥,怪不得裴景詔就算是再苦再累都要從軍營回侯府過夜睡覺。
姿容絕色、千嬌百媚、冰肌玉骨、國色天香……都不足以形容眼前女子的美。
令狐山和令狐水看到春荷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裴景詔為何會魂不守舍的,有這麼一個嬌媚的女人陪在身側,誰不迷糊啊?
不過,令狐山和令狐水也是有些隱隱的擔憂,如今的皇上和太子可都是色中惡鬼,這樣絕色的女子應該是要被獻進宮中的,怎麼就進了侯府?
裴景詔牽著春荷,都走到了令狐山和令狐水的身旁,二人才堪堪回過神兒來。
裴景詔的麵上已經露出了不悅的神色,若不是二人救過他的命,還要給春荷看身子,他這會兒定會把他們二人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令狐水讓春荷坐在一旁的軟椅上:“姑娘,哦不,側少夫人,桌子上的紅色的糕點你多吃一些,是補氣血的,對你有好處。”
另一旁,令狐山低聲提醒裴景詔:“當今太子可是做過奪人妻妾的事情,奪臣子的老婆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可要小心。”
裴景詔轉頭看了春荷一眼:“我不帶她進宮就是了。”
好在,他帶著春荷出府的時候,幾乎沒有在外頭下過馬車,而且,春荷自己出去的時候都是帶著麵紗和帷帽的,沒有人見過她的臉。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令狐山給春荷診脈,從脈象上看,看來她有在好好地按時吃他讓裴景詔拿過去的藥。
不然,按照裴景詔之前回憶的春荷服用過的避子湯的次數,現在的身子隻會更虛更寒。
令狐山去拿調理身體,驅寒的補藥,換令狐水過來給春荷繼續診脈。
春荷疑惑地轉頭看了裴景詔一眼,裴景詔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彆害怕,令狐山擅長調理身體,令狐水擅長試毒用毒,我和他說了你失憶的事情,讓他給你看看。”
裴景詔猜測,春荷失憶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江家突發變故,家中族人遭了大難,春荷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是被刺激之後引起的失憶。
還有一種,就是被人下了藥,這些官差為了將人賣了之後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和麻煩,會給這些人下藥,讓他們不記得從前發生的事情。
令狐水用銀針紮在了春荷頭上和手上的幾個穴位上,又拿起一根金針紮在了春荷的手指上,隨後,他在下麵放了一個小碗接著鮮血。
一開始,春荷手指尖上流出來的是鮮紅的血滴,滴了四五滴之後,這血變成了黑色。
春荷驚訝地看著這碗中血水顏色的變化,令狐水說:“侯爺猜的沒錯,她的確是被人下毒了。”
令狐水將紮在春荷身上的銀針都拔了下來,春荷忽而覺得一陣頭暈,渾身無力地往後倒,裴景詔伸手將她攬到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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