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倒是大王指派來的,雖然沒有什麼大能耐,可好歹他是照顧太子一切起居。為太子家令,掌太子家刑罰、飲食、倉儲、奴婢的事情。多少年來沒乾過什麼出彩的事情,但是沒有犯過錯誤。
蕭何,他算哪根蔥啊?
還是在這種小縣城裡扒拉出來的,扶蘇身邊的人,哪個扒一下背景,祖上不是做侯爵的。
所以扶蘇身邊這些世家貴胄之後都對扶蘇專門來請的這個人感到排斥。
將士們個個都很憤慨,他們的未來都被規劃好了的。從太子小的時候就侍奉太子,和太子培養感情,在太子心目中建立信任,等到年紀大了,要麼出去領兵作戰,要麼回家繼承爵位。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恰恰相反,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憑借著和扶蘇關係遠近,他們才可能更上一層樓。這才是他們的祖輩、父輩花費巨大代價送他們入宮的原因。
但是秦國,是一個一貫有著變革精神的國家。利益不是永恒不變的,順勢而為,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能吃到肉,自己的子孫後輩也能長遠。
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反對扶蘇改革,尤其是年輕人,在溫室中長大的年輕人,他們中很有些人沒有經曆父輩創業的艱辛,更喜歡安穩的生活。
而且在他們的眼中,打完了天下已經差不多了。父輩的軍功是無法超越了,不如去行文教。
如果不行文教,那他們的父輩為什麼自己都沒讀多少書,卻反過來讓他們從小背誦大量的書籍,學習大量的文字呢。
時代永遠在向前變化,每個家族的盛衰,也都和國家的發展密切相關。
扶蘇的主張很受年輕秦國貴族後代的追捧,他們也真心追隨扶蘇。
他們錨定的位置是禦史大夫,諫議大夫。
但是,突然間冒出來一個蕭何。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忽然間要做他們的領導。
太子舍人,日後入則為太子心腹首腦,出則為朝中九卿。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
將士們義憤填膺,“如果他真有本事,我們倒也無話可說。可是如果他沒有那個本事,我們可不答應尊一個無名鼠輩為太子舍人。”
“就是就是!”
眾人正鬨得起勁,趙佗也聽得頭大,回頭再看扶蘇,依舊是穩操勝券的模樣。
趙佗忍不住低首笑了一下。千裡迢迢請人出山的太子都沒著急了,這幫家夥倒是先沉不住氣了。
忽然間一侍衛走了進來。
頓時,院子裡鴉雀無聲。
甚至,他們還知道說人壞話是不好的,都背轉過身去。
“稟太子,他們回來了。”
“把人帶進來吧。”
夏侯嬰跟著蕭何,穿過長長的石板道路,四下張望,到處都是值崗的秦兵。
他們都瞪大眼睛望著蕭何和夏侯嬰。
主要是夏侯嬰身材魁偉,雙目凜然,穿著一身秦吏的衣服吧,可是比他們這些秦國的士兵都看著要魁梧不凡。走起路來,更是虎虎生威。
有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夏侯嬰是有點本事在身的。否則不至於有這樣的氣勢。
這麼多秦軍盯著他,他愣是一下都沒怯。
反而單從氣勢上就把周圍的秦軍給唬住了。
夏侯嬰麵色黝黑,可是額頭印堂方正,雙目炯炯,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
以至於扶蘇身邊的武術高手一看到夏侯嬰過來,立刻不由自主地貼近了扶蘇。
趙佗也上前一步,護駕之意十分明顯。
趙佗自從看到這個叫夏侯嬰的年輕人,他忍不住再望向蕭何。
這個夏侯嬰絕非凡品。
夏侯嬰固然不虛,隻是這些人如此緊張的行為,倒是讓夏侯嬰感到奇怪,這到底是哪個秦國將軍。
夏侯嬰自己經常聽劉季講軍國大事,自己也指點江山,將天下酒囊飯袋之徒一頓臭罵。
這秦國的將軍,他們倒是也聽過很多名字。
名氣最大的,要屬王翦、王賁、蒙武、李信、蒙恬。
夏侯嬰也曾設想過,這次看上蕭吏並且能說服他走的人是誰。
但是他所知道的那幾個大將,每一個人他卻都否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秦國的那些大將們,怎麼可能會來沛縣這個小地方請人呢?
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此裝神弄鬼,嘩眾取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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