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看不見的靜謐黑暗中,再次傳來落水聲,這次還是從前頭傳來的。
“好像這次還是從頭頂傳來的!”
木筏上,老道士匆忙舉起火把,去照頭頂上方。
晉安和削劍也都是抬頭看向頭頂上方,身體肌肉繃緊。
一個青麵獠牙的詭譎人麵掛在洞頂,荒誕,陰森,這回依舊是個人猲鎮墓獸。
“怪事了,這水道裡到底有多少個鎮墓獸?”
老道士這次打算還要伸手去摸頭頂鎮墓獸,但被晉安及時叫停。
“老道,先彆動。”
晉安用竹篙卡在洞壁縫隙,停住木筏後,他親自走到頭頂人猲鎮墓獸下方,端詳起頭頂鎮墓獸。
“小兄弟,老道我檢查過了,這人猲鎮墓獸身體表麵的苔蘚都還是完整的,並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不是我們之前碰到過的同一隻人猲鎮墓獸。”
老道士手舉火把說道。
接下來,晉安繼續撐篙,木筏再次在黑暗洞窟裡前行。
結果。
噗通!
再次有東西落水聲,再次是從三人頭頂上方的洞頂傳來的。
這次木筏還是漂出丈多遠後,再次在頭頂看到了熟悉的人猲鎮墓獸雕像,依舊還是青麵獠牙的麵朝下,詭譎,陰森,像是惡魔藏在陰暗頭頂,正陰沉沉打量著所有企圖入墓的活人。
正所謂事不過三。
這回不用彼此多說,三人都覺察出了雕刻在頭頂洞頂的這些人猲鎮墓獸,透著不對勁味道了。
“難道是鬼打牆?”
“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繞圈不成?”
但老道士的猜測,並不能站得住腳。
因為晉安手舉火把,這次他臉色鄭重的仔仔細細打量起頭頂人麵朝下人猲鎮墓獸的每一處細節,他們之前在人猲鎮墓獸留下的一些痕跡,並沒有在眼前這隻人猲鎮墓獸上發現。
晉安沉思片刻,鏹!
他拔刀出鞘,刀光一閃,一刀直接劈入鎮墓獸腦袋。
刀鋒鋒利的虎煞刀,輕而易舉的沒入雕像腦袋裡,這隻鎮墓獸的確是是石頭雕像。
並無異常。
晉安對著頭頂人猲鎮墓獸,又接連劈砍幾次,都沒有發現異常。
不過,晉安砍雖砍,但沒有暴力破壞頭頂上方的人猲鎮墓獸。
因為木筏還在人猲鎮墓獸下方呢。
晉安擔心他如果動作太大,萬一掉落下大量石塊,砸穿木筏或砸傾覆木筏,他們就要在水裡一路遊著前進了。
而在水下搏鬥,恰恰是人類弱點。
倘若在水麵下碰到個什麼情況,他們很容易陷入被動險境。
“老道士、削劍,你們有看出來什麼不對勁嗎?”
晉安問二人,自然是毫無結果。
所以晉安沉吟了片刻後,三人打算先繼續上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還就不信了,如果真有什麼不乾淨東西盯上他們,他們三人還對付不了。
而且他身上還有五雷斬邪符和六丁六甲符。
不怵這些邪祟。
噗通!
空蕩蕩的漆黑地方,再次傳來落水聲。
“小兄弟,這次不是從前方傳來的落水聲,這次是他娘的從咱們身後傳來的!”
“有東西跟上來了!”
老道士身子一個激烈的轉身看向身後,急色說道。
但這洞窟裡太暗了,單憑手裡照明有限的火把,根本照不出去多遠。
不用老道士提醒,晉安也已經察覺出落水聲不對勁了,他停下木筏,手舉火把看向身後,可他也是什麼都沒發現,火把連一丈距離都照不出去,就被無止境黑暗給吞噬掉。
三人屏住呼吸,靜心去聽身後黑暗處的動靜。
死寂。
死寂。
太死寂了。
洞窟裡氣氛壓抑,三人什麼都沒聽到。
晉安拿火把去照水麵,這千屍洞裡的江水沉黑,什麼都看不見。
晉安趴在木筏邊緣,把臉貼著水麵去看看底下究竟有什麼?
可除了火把倒映在水麵的微弱扭曲火光外,什麼都看不清。
此時的洞窟裡,依舊沉寂得可怕。
然而。
偏偏是這種平靜,越是讓人全身肌肉緊繃。
此刻的他們,身處水麵木筏上,前後都不著陸地,無法上岸化被動為主動,一時間身陷兩難境地,總不能一直這麼乾耗著吧?
三人的處境更加被動了。
“一直這麼乾耗下去不行,我們得必須走出去,儘早上岸,我有預感,如果我們就這麼一直乾耗著,最後即便真沒什麼東西跟來,我們遲早也會被疑神疑鬼折磨得筋疲力儘,更難出去了。”
晉安眉頭皺起,然後把手裡竹篙遞給老道士:“老道,你來撐篙,這次換我站中間策應前後,現在的我們已經沒了退路,隻能繼續往前走了。”
“好嘞,小兄弟。”
老道士沒多其它,把手裡火把插在木筏上後,開始主動負責撐篙掌舵。
隨著木筏在洞窟裡繼續緩緩前進,晉安手舉活動,把全身注意力都集中,注意著四周的任何微弱動靜。
這次木筏前進丈遠後,果然,再次在頭頂洞頂看到了人麵陰沉沉的人猲鎮墓獸。
就跟之前三次一樣,隻要聽到有什麼東西的落水聲後,隻要前進丈多遠距離,就一定會在頭頂洞頂發現一隻人猲鎮墓獸。
當看到人猲鎮墓獸,晉安把火把舉過頭頂去看時,結果,這隻鎮墓獸的陰沉沉人麵上,出現了幾道刀傷。
這隻人猲鎮墓獸,是之前他們碰到過的那隻人猲鎮墓獸。
“果然是鬼打牆!”
可晉安話音還沒落完,呼!
一直平靜的洞窟裡,三隻火把同時熄滅,像是被什麼東西從頭頂吹滅了火把,砰!
木筏猛的一沉,黑暗裡有什麼東西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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