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是深入。
晉安逐漸擰緊了眉頭。
他也察覺到老道士和鄉下神婆的情緒變化。
隻有他與削劍不受影響。
削劍是因為生性木訥,木然,原本性格就那樣,或許也是因為跟他盜爺身份有關吧。
而晉安。
則是因為他身上的六丁六甲符起了作用。
揣在胸口衣襟裡的黃符,溢散出絲絲陽神神道能量,六甲陽神護住他心脈,六丁陰神護住心性與神魂,使他不受汙染與墮落。
當貼著胸口而放的六丁六甲符越來越滾燙時,晉安當機立斷的停下腳步,叫住老道士和鄉下神婆彆再前進了。
“這裡有古怪。”
“我身上的辟邪黃符起了反應。”
晉安攔住老道士和鄉下神婆,然後拿出一直貼身而放的六丁六甲符。
果不其然。
黃符上的朱砂符咒,正有陽火熾熱氣息溢散而出,微微發燙,發光。
然而,老道士和鄉下神婆就像是沒聽到晉安的話,臉上神情越來越狂躁不安的嘟嘟囔囔著,還在不停往前走。
一副中了邪的樣子。
聽不進去人話。
晉安一看這架勢不對,他把手中火把往天上一拋,雙手果斷拿出身上那二張三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腳踏罡步擋住老道士和鄉下神婆。
“六丁六甲符,行風雷,製鬼神!”
“六甲太歲召陽神,甲子神將王文卿、甲寅神將明文章、甲辰神將孟非卿、甲申神將扈文長、甲午神將書玉卿、甲戌神將展子江!”
“六丁太歲召陰神,丁醜神將趙子任、丁卯神將司馬卿、丁巳神將崔石卿、丁未神將石叔通、丁酉神將臧文公、丁亥神將張文通!”
“六丁六甲太歲在此,什麼邪祟孽障也敢在我六甲六丁太歲頭上動土!”
晉安的話,就如當頭喝棒,當召陽神的六甲太歲貼在老道士心口,召陰神的六丁太歲符貼在鄉下神婆心口後,像著了魔障,脾氣暴躁,狂躁,不停往前走的兩人,身體劇烈一震,人終於徹底清醒回來。
呼——
也就在這時,半空中的火把重新掉下來,又穩穩被晉安接住。
人氣息平穩。
氣不喘。
“小兄弟,剛才怎麼了?”
臉上表情已經平靜下來的老道士,這時候驚愕看著晉安和貼在他心口處的黃符。
鄉下神婆也是同樣吃驚看向晉安。
“先彆說話,守好心台清明,這裡有古怪,看似平靜,什麼異常都沒有,可恰恰是這種太過反常的平靜與兩邊層層疊疊看不到頭的懸棺葬,能在不知不覺間,汙染、墮落人的神魂與心智。”
晉安手舉火把,看著兩邊密密麻麻堆疊在黑暗中的無數棺材,凝重說道。
“這兩張黃符,你們先貼身拿好,這裡太古怪了,等出了這古怪的一線天懸棺葬後再給我。”
鄉下神婆擔憂看著晉安:“晉恩公,您把自己身上的黃符給了我們,那您自己呢?”
晉安自信一笑:“放心,我自己還有呢。”
晉安身上還有一張三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
而削劍這位盜爺本事高強,一點都不受這裡的影響,自從下入千屍洞後,一路上也都不用晉安為他擔心安危的問題。
估計還是跟削劍的撈屍人身份有關。
撈屍人從小吃特殊的死肉長大,遍體死氣,能專走活人去不了的地方,在陰祟眼裡,撈屍人就是行屍走肉的同類,是死人,而非活人。
不過,晉安還是特地關心問問削劍,他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削劍搖搖頭。
“多謝師父的關心,徒兒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熟悉的大道感應又來了。
陰德一。
晉安樂嗬,他這回終於相信削劍沒問題了。
“好徒兒。”晉安朝削劍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咱徒兒削劍老牛逼了。
“削劍,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熟悉?能不能找回一些熟悉記憶?”
晉安有些期待的問削劍。
手裡同樣舉著火把的削劍,抬頭環顧兩邊的一線天懸棺葬,搖頭:“徒兒還是沒找回記憶。”
“不過,徒兒在腳下感應到了殘存的活人魂魄正在快速消散。”
殘存的活人魂魄?
晉安一怔。
就連老道士和鄉下神婆也是有些愣住了。
“削劍你能知道具體在哪裡嗎?”晉安問,現在他們有了黃符護身,暫時不受邪惡影響,所以晉安想先搞明白這一線天懸棺葬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