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
呼——
……
吸——
呼——
……
在這個幽深,幽靜的人肉峽穀裡,突兀響起動靜。
一開始還是聲音輕微,隨著時間過去,動靜越來越大,晉安終於認出來,這是呼吸聲?
四人緊張靠攏,老神棍緊張說道:“哪來的呼吸聲?”
可四人拿火把去照四周。
什麼都沒發現。
拿火把照照頭頂,黑漆漆一片,高不知有多遠。
拿火把照向身後的來路,同樣是黑漆漆一片,不知來的路在何方。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這聲音的影響,一線天峽穀兩邊的那些層層疊疊懸棺葬,越發給人邪惡感。
那種兩邊棺材裡站滿了鬼神的壓迫感,更加強烈了。
“晉恩公,好像是這個峽穀在像活人一樣呼吸……”
鄉下神婆警覺說道。
此時的鄉下神婆,手裡多了一物,是那個裝有墳土的黢黑陶罐。
那陶罐上約摸一隻手掌高,表麵刻有鎮邪法咒。
鄉下神婆見晉安、老道士、削劍三人齊齊看向她手裡的陶罐,於是解釋了一句:“老婆子我這陶罐裡裝的是把一具百年老屍挫骨揚灰後的墳頭土。”
“當年這百年老屍四處害人,有村民請老婆子我出手驅邪,老婆子鎮住邪屍後,順帶把它挫骨揚灰,物儘其用,也算是給它贖罪的機會了。”
在這種緊張氣氛裡,老道士還不忘舔了下鄉下神婆:“老妹厲害,百年邪屍到了老妹手裡都要被老妹你挫骨揚灰。”
鄉下神婆沒接老道士的話,而是手裡捧著黑陶罐,警惕環顧四周。
“師父,聲音是從我們身後來的方向傳來的。”
削劍直直盯向身後方向。
蹬!
隨著削劍話落,原本幽靜,空蕩蕩的一線天懸棺葬裡,忽然響起人的腳步聲。
蹬,蹬,蹬——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接近,周圍又是寂靜無聲,又是空曠無人,這腳步聲顯得尤其清脆,傳出很遠。
身後有人在朝他們這邊走來了。
“會不會是其他也相繼上岸了?會是最後下陰邑江的都尉將軍帶的人馬嗎?”
“如果不是活人…該不會是被人肉峽穀吃掉的那位驅魔人受到陰氣滋養,屍變,起屍了吧?”老道士烏鴉嘴的嘀咕了句。
“彆管那腳步聲了,先出去再說。”晉安沒打算坐以待斃,四人在都是爛棺材的懸棺葬峽穀裡快步奔跑。
可奇怪事發生了。
晉安他們跑快,他們身後的腳步聲也開始急促加速跑來。
而且急促跑步聲比他們還快。
他們跑越快。
身後跟近的腳步聲就更快。
步步緊逼。
當晉安察覺到問題,讓大家放慢速度時,身後的急促腳步聲也放緩速度。
就好像是身後的人在亦步亦趨學他們走路。
“看來真被老道我這張烏鴉嘴說中了,果然是有不乾淨東西跟上來了……”老道士話音才剛落沒多久,身後黑暗中,亮起火把的火光。
好幾支火把驅散黑暗,拉長出幾道長長人影,快步接近他們。
在火把光影下,是三名身穿法師長袍的和尚追來。
“晉安道長、陳道長,想不到會在這個懸棺葬峽穀裡碰見五臟道觀的諸位,阿彌陀佛,剛才我們師兄弟二人還在好奇,是誰走在我們前頭,我們越是追近,對方走得越快,原來是二位道長。”
三名法師長袍和尚裡,一名最年長的老和尚,雙手合十的率先開口說道。
這三名和尚見到晉安四人,他們終於在這個都是懸棺的一線天峽穀裡碰到大活人,都大鬆一口氣,然後欣喜靠近。
這三名和尚,晉安和老道士都認識,可不就是這次下陰邑江的府城裡其中一座寺院和尚嗎。
對方三人都是來自“西山庵堂”的和尚。
並不是白龍寺住持他們三位僧人。
雖說自古道佛是仇家,可這時候難得能碰見活人,哪還管那些仇怨,老道士也是跟著鬆了一口氣,把剛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落下:“原來不是被這個吃人峽穀吃掉了的那位驅魔人跟上來,原來是西山庵堂的三位老哥。”
“剛才我們聽到身後越跟越緊的腳步聲,還以為是這個吃人峽穀裡的什麼不乾淨東西要謀害我們呢。”
西山庵堂三名和尚大吃一驚:“吃人峽穀?”
“這位五臟道觀的陳道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名和尚緊張追問。
於是,老道士把這個峽穀會吃人的事,告訴西山庵堂三名和尚,和尚們聽了都是露出駭然神色。
就跟晉安他們剛發現真相時的表情一樣。
“阿彌陀佛,真是造孽啊,造孽!”和尚們目露不忍。
“老衲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們西山庵堂和五臟道觀聯手,一起殺出這個懸棺葬峽穀,多幾個人多幾份力量,古語有言眾誌成城。”
這次老道士還沒說話,晉安首先開口了:“好。”
他同意了西山庵堂三位和尚提出的聯手請求。
“三位大師,我們中的老道和神婆,剛才在陰邑江通過積屍洞時,受了些傷,體力有些不支,恐怕我們趕路走不快。”
“不如由三位大師走在前頭,我們跟在三位大師的後麵?”
“既是負責斷後,防止來自背後的偷襲,也是為了不拖累三位大師的腳程,我們會儘力跟上三位大師的速度,絕不會成為三位禪法大師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