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府並非全是沙漠戈壁,也有青山綠水、森林草原,但那都是與雨水充沛的武州府接壤的南部區域。
西州府氣候分為青山綠水的南部,和越走越荒涼,植被越來越稀少的東部。
居住在偏東部和東部的人們,常年生活在風沙災害與水源嚴重短缺,這就導致了西州府南部集中了大部分人口。
但青山綠水的南部對於西州府疆域來說隻占非常小的一部分,西州府絕大部分還是以沙漠戈壁灘為主。
之所以造成這麼極端的地理差異,主要是因為從西域沙漠源源不絕吹刮進來的乾燥風沙,年年摧林毀山,蠶食山林,要不是有秦嶺山脈定住天地乾坤,擋下南下的沙漠風沙、沙塵暴,也就沒有物產富饒的康定國。
武州府境內都是群山峻嶺,是無法直達西州府的,因為中間還隔著萬重山,所以隻能繞道再入西州府。
晉安和山羊進入西州府的地方,並不是在水草豐美的南部,而是缺水的偏東部,這裡受到沙漠風沙影響,常年降雨少,一旦碰上乾旱天氣,大西北的全村男女老少就會集體出動刨墳打旱骨樁。
這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了,武州府年年山洪泛濫,相鄰的西州府一片荒蕪缺水,就隻因一座秦嶺之隔,天差地彆。
晉安也沒想到,他來到西州府的第二天,就見識了大西北民風彪悍,連不到十歲的小子都氣勢洶洶要刨墳打僵屍。
他算是對大西北彪悍民風有了清晰認識。
這時,已經了解完情況的孫土根,帶過來幾名頭包汗巾,一人一杆旱煙的老煙槍老人。
【領現金紅包】看書即可領現金!關注微信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現金點幣等你拿!
“裡正,村老,這位就是我提到的跟彆的中原人不一樣的晉安道長,晉安道長想在我們村裡買些水。”孫土根非常熱情的將晉安介紹給那幾名頭包汗巾的村老。
雙方氣氛融洽,當說到買水時,幾位臉上溝壑皺紋比孫土根還深的村老,他們熱情好客說道:“晉安道長,您跟土根同喝過羊奶酒,就是我們黃子山村的貴客,哪還分買不買,免得被幾個村子笑話我們黃子山村的人不會待客,我們可以送您一些村裡攢下的水。”
大西北水源寶貴,黃子山村二十來戶人才隻有一口井水,全村都指望這口井水生存,當村民往井裡放下木桶打上來的隻有半桶水,而且井水有泥沙渾濁,木桶底部也沾到不少黃泥,這一看就是井水快要見底了,而熱情好客的大西北人依舊送上寶貴水源。
這水晉安覺得不能要,要了怕良心難安,不管是花錢買還是人家白送,他都不能收下這些能救一村人的水。
孫土根和幾位村老看到晉安臉上的猶豫,誤以為晉安是在嫌棄井水渾濁,幾張飽受西北風沙侵襲的老實巴交麵孔上,露出不好意思:“因為半年前那場百年一遇的大沙塵暴,已經乾旱半年未下雨,以前的小河枯竭,現在全村隻剩這口井水還能打些水上來。”
“我們正要出去大旱骨樁,要不晉安道長等我們打旱骨樁回來,也許到那時候老天爺就重新下雨,河裡重新有乾淨的水了。”
晉安一看黃子山村的人誤會自己,他急忙解釋道:“裡正,還有幾位老人家,你們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看著大家缺水厲害我卻還要白拿走村裡為數不多的一點水,心裡頭實在過意不去。”
“要不這樣吧,反正大家也要去打旱骨樁,不如也讓我隨大家一起出分力,萬一碰到鬨得凶的旱骨,我也能幫上一些忙,如果我沒出什麼力,就不好意思再向大家討要這份水了。”
幾位村老還想繼續送水,但幾次被晉安拒絕,他們也不再堅持了,想了想後同意了晉安隨隊一起打旱骨樁。
“老土根沒說錯,晉安道長跟那些來自富庶中原的人很不一樣。”幾位村老感慨道。
接下來,黃子山村村民們繼續出發去打旱骨樁。
但這次與以往打旱骨樁不一樣,這次隊伍裡多了一名年輕道長,還有一頭跟牛犢大的山羊。
這些村民除了一開始對山羊體格表示震驚外,倒是沒有做出其它特彆舉動,在他們認知裡,中原富庶,中原水草肥美能把羊喂養跟個牛犢大也很正常。
打旱骨樁就是打聽哪裡有新下葬的屍體和無名無姓的墳包,無名無姓墳包因為沒人祭拜,容易心生怨氣,跑出來作怪。
村民們組成浩浩蕩蕩隊伍,爬上一座土山,按照村老介紹,這座土山在過去還能長出些稀稀疏疏青草,也是大夥放牧經常去的幾個地方之一,可連著半年乾旱不下雨,就連原本的稀疏青草也不長了,現在完全變成個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