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賠笑:“杜鵑姐姐,我來侍奉少夫人。”
“呸!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少夫人用得著你伺候?!”杜鵑指著海棠的鼻子罵了起來。
屋裡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海棠來了?讓她進來!”
杜鵑這才住了嘴。
海棠急忙打開簾子走了進去。
趙曼香坐在床上,靠著軟枕,一邊撫摸著自己披散的長發,一邊上下打量海棠,含酸問:“事成了嗎?”
海棠自覺地跪在地上,垂首回答:“沒有。世子爺沒有碰奴婢。”
趙曼香明顯鬆了一口氣。海棠這樣的姿色,第一夜都不能拿下盛懷瑾,可見盛懷瑾的確冷心冷情,不是她趙曼香魅力不夠。
轉念想想派海棠去的目的,趙曼香又懊惱起來,訓斥道:“廢物!爬床這點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海棠身子一抖,跪伏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回道:“奴婢蠢笨,沒能跟世子爺圓房。求求少夫人,還讓奴婢回來伺候您吧,奴婢還想侍奉您。”
趙曼香神色一滯。
這賤婢雪膚花貌,豔若桃李,彆說國公府和尚書府,整個大梁怕是也難找到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雖說沒能爬上盛懷瑾的床,但好歹盛懷瑾也沒把她趕出來。
怎麼也比之前那兩個廢物丫鬟強。
想到這裡,趙曼香放緩了語氣:“罷了,起來吧。我多給你幾日時間,你務必要儘快圓房。”
海棠鬆了口氣,站起來,垂首說:“是。”
趙曼香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斜睨海棠一眼:“你把書房裡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給我聽。”
海棠講了。
隻是,她略過了說趙曼香拿性命威脅她的事,隻說自己苦苦哀求,求世子顧念少夫人一片心,留下自己。
趙曼香不厭其煩地問,問得極其詳細,她要知道世子聽到每句話的時候有什麼動作,是什麼神情,說每個字的時候是什麼語氣……
海棠反反複複地回答,她都說得唇焦口燥了,趙曼香還在問。
海棠覺得,趙曼香是不是想盛懷瑾想瘋了?
這麼問答下去也不是辦法,反反複複地說,容易對不上,前後矛盾,萬一哪一點兒圓不上就慘了。
海棠小心應付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前世的這一天,她被鐵鏈子捆著,躺在放雜物的屋子裡,被醜陋的臭男人糟蹋著。羞憤之下,她詛咒起了趙曼香。
那下人一邊聳動,一邊獰笑著告訴她:“你罵有屁用,少夫人高興著呢!世子爺今天一下早朝就回了齊芳院,還陪著少夫人吃了午飯,說不定也乾了咱們這事兒呢!嘿嘿,倆主子這是要和好了!”
沒有錯,就是今天。
海棠瞥了一眼日頭,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
趙曼香坐在銅鏡前,還在問:“你說我是為了公府子嗣的時候,世子爺是什麼表情?”
海棠低著頭,為難地小聲回答:“少夫人,您彆再問了,奴婢真的不記得了。奴婢嗓子都冒煙了……”
像是一頭母獅子突然被激怒了,趙曼香抓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盞,朝海棠投擲了過來。
海棠本能地躲了一下,茶盞沒能砸到她,但熱茶潑了她一身。
“賤婢,你給我跪下,仔仔細細地想!要是想不起來,就一直跪著!”
被熱茶打濕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很是令人難受,連頭發上都沾了茶葉,海棠暗想,這樣子一定狼狽。
她害怕地俯身,頭磕在地上:“少夫人息怒!您饒了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