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儒柏是最聽話最守規矩的,蕭環山認為他隻要訓斥蕭儒柏一聲,蕭儒柏就會讓媳婦照做,誰料蕭儒柏卻是將身子擋在了餘弦兒身前。
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人,餘弦兒有些怔愣,這種情況,王爺不是應該躲開,或是叫她照做麼?
之前幾次見他被人欺負都不還口,她還以為王爺是個沒有血性之人,不想今日他竟肯護在她身前!
蕭儒柏回過身,安撫地看了餘弦兒一眼,才對慕容燕道:
“本王的王妃不喜歡與陌生人親近,請世子體諒!”
翰林院的通事向慕容燕翻譯了一遍蕭儒柏的話,得來的卻是慕容燕等人嘲諷的目光。
慕容燕轉頭用西秦語對自己的妹妹道:
“這是吻手禮,她莫不是以為本王想要輕薄她吧?大奉的女子也太自戀了,這種品相,爬本王的床本王都不會要!”
慕容雪掩住唇“咯咯”地笑了起來:“大哥,大奉女子自以為是,男人都是賤骨頭,你瞧他們,急吼吼地叫我給他們賜福呢!”
兩人說話的速度很快,其中還有些非書麵語,大奉的通事並沒有完全聽懂。
他們不知該如何翻譯,不敢亂說話,所以大奉眾人根本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
看到大奉人茫然的樣子,兄妹倆笑得更大聲了,連使團裡的其他人都跟著大笑起來。
餘弦兒有些內疚,自己好像惹了禍,她正不知所措之時,竟看到沐雲書從座位上走出來。
沐雲書沒有說什麼,隻是從一旁的盆栽裡抓出了一把土,走到慕容燕麵前,抬起手,將那些土一點點灑在他的頭上。
慕容燕剛剛還在笑著,這些土便落進了他的嘴巴裡,讓他嘴裡充滿了用肥料養過的泥土味道兒!
他瞬間瞪起了眼睛,抬手揮去頭上的土,怒道:“大膽的瘋婆子,你怎敢如此對待本世子!”
通事正要翻譯,沐雲書抬手阻止了通事,沉聲道:
“這不是你們西秦的賜福禮麼?身份高貴的皇室女子會用這種方式與賤民打招呼,本宮,是大奉昭慶帝姬,賜你……可活過白頭,不必謝恩了!”
沐雲書的話一出,將在座眾人全都驚住了。
昭慶殿下這樣說,就是能夠聽懂西秦人的話!不僅如此,她竟對西秦的民俗也有所了解,知道那賜福禮並非平等友好的見麵禮,多少有羞辱的成分在裡麵!
所以昭慶殿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慕容雪隻是一個郡主,而昭慶殿下是真正的帝姬,她用這賜福禮最合適不過,若安王世子有意見,那他妹妹的行為就更說不過去了!
且昭慶殿下這句“活過白頭”,也是對慕容信德“長命百歲”的反擊。
慕容燕果然被氣得牙癢,因他自幼頭上就有白發,這大奉帝姬哪裡是祝福,這是在詛咒!
“你們大奉人好生無禮!我們如此友好地問候,你們拒絕本世子的問好,還要出言譏諷本世子,是在挑釁麼?”
沐雲書清冽目光掃向慕容燕:
“譏諷?燕世子覺著本宮哪一句是諷刺?哪個百姓不希望自己能平安活到白頭,燕世子是有多麼不自信,才覺著本宮的話是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