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痕緩緩伸手挑開貼在她麵上的紗幔,指尖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劃過,動作輕柔纏綿。
“朕該拿你怎麼辦?嗯?”
雲卿伸手抵在他胸膛上,緩緩退離了他的薄唇。
“蒙君厚愛,乃妾三生之幸,無論未來如何,這一刻卿之所屬,皆為蕭郎。”
說完,她又碰了碰他的唇角。
帝王被她這句‘卿之所屬,皆為蕭郎’刺激得眼眸赤紅,理智近乎崩塌。
又得她香吻,便隻想溺死在這溫柔之中。
他想哪日若上了她的床,與她抵死纏綿,他定會做那從此不早朝的昏君。
“朕,早晚得死在你手上。”
雲卿聽著他咬牙切齒的控訴,剛準備反駁兩句,耳邊突然傳來兩道婦人的交談聲。
不等她提醒,頭頂的男人快她一步反應過來,摟著她的腰閃到了蔥鬱的樹杈後。
是兩個采茶婦,背著竹編的簍子,一邊往茶園深處走,一邊聊著天:
“那柳老三總算死了,以後方圓十裡的鄉親們再也不用受他欺壓了。”
“可不是,他仗著自己有靠山,這幾年沒少乾殺人放火的勾當,鄉親們哪個不恨他?”
“唉,就是可惜了老妹子家的兒郎,她一個瞎眼婆,若沒了兒子,以後怎麼得了哦?”
“聽說是柳老三先去找的麻煩,小哥兒失手才殺了他,官府應該會輕判吧?”
“不好說,你彆忘了柳老三的姑母可是侯爺妾室,若人家執意要小哥兒血債血償,他哪還有什麼活路?”
“唉,苦了那孩子了。”
交談聲漸行漸遠,後麵兩段對話雲卿聽得不是很真切。
她下意識蹙起了秀眉。
又是權貴家的親戚欺壓百姓,百姓被迫反抗,反遭牢獄之災。
蕭痕見她麵色不善,思忖了一下問:“朕派人去查一查?”
雲卿卻搖了搖頭,語調平緩道:“京兆府尹公正不阿,他不會徇私枉法的,這事咱們莫要插手。”
說完,她提步再次往山上走去。
蕭痕也沒再多想。
京兆府尹是他一手提拔的,自他上任後,轄下還從未出現過錯案冤案的情況。
若老婦口中那所謂的‘小哥兒’真是正當防衛,應該不至於喪命。
…
城南,土紳柳家宅院外聚滿了街坊鄰居,有府衙官兵擋在門口維持秩序。
陣陣哭聲從東跨院傳出來,其中還夾雜著老婦不知疲倦的咆哮:
“你個生父不詳見不得光的野種,當初與你那不知廉恥的娘來柳家莊時,是我們好心收留了你,
你怎麼敢對我兒子下此毒手?怎麼敢啊?小畜生,你給我等著,我定要你血債血償,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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