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奎!”
“王爺!
“取筆墨來。”
“王爺,您是要上書陛下,請旨出兵嗎?”吳忠奎第一時間便猜到了寧毅的想法。
寧毅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手中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有何不可?”
忠奎使勁撓了撓頭,眉頭頓時皺成麻花。“王爺啊,涼州營覆滅的事尚未通傳賀州,咱們貿然請旨不妥吧?皇帝老兒會怎麼看您?他都沒說,您咋知道涼州營覆滅了?”
聞言,寧毅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忠奎啊,連你都會動腦子了?好,好事啊!”
幾息之後,寧毅收起了笑容,極為嚴肅的開口說道:“你要明白,有些事情雖然大家都不說,卻各個心知肚明。
你當我賀州沒有徐滄的探子嗎?還是你以為北境沒有歐陽正奇的暗哨?
大家都知道,皇帝自然也知道。如今涼州營覆滅,定平必然是危在旦夕。
天大的事,天大的鬥爭,那都比不上大周的國土。咱們生活的土地,咱們自己人就算鬥得死去活來,那也是自己人的東西。
元武算什麼狗娘雜?也配染指我大周疆域?
皇帝不會囉嗦的,他恐怕還巴不得本王出兵涼州。最好和宇文逸鬥個你死我活,那才是他希望看到的。行了,取筆墨來。”
“好複雜?算了,忠奎這就給您取去。”
片刻之後,寧毅坐於案台前,提筆急書。
“臣寧毅,敬啟陛下:
臣聞國之安危,係於兵戎。今涼州有難,敵寇肆虐,社稷危殆,百姓不安。念及此,臣痛心疾首,寢食難安。
今賀州糧草充裕,兵甲已足。臣願親率精銳之師,出征關外,以靖邊疆。
臣此去,誌在破敵,重振國威。待此戰告捷,臣當敬獻敵酋之首,以報陛下聖恩。
臣衛國之心,日月可鑒。伏請陛下應允。
臣寧毅,叩首。”
停筆,封緘。寧毅將信隨手遞給了吳忠奎。“差快馬將此信送至神京。還有,一會你親自去西營點兵。明日午時,兵出長寧。”
“啊?王爺,您這折子才剛剛寫好,咱們就出兵嗎?”吳忠奎聞言,大為不解。
寧毅抬手重重的拍在其肩上,隨後笑著罵道:“你這蠢材!現在不發兵,更待何時?等皇帝旨意下來,再送至賀州時,莫說武都,怕是涼州都丟了!”
“可是王爺,皇帝老兒要是不同意,咱們這可是私自用兵啊,是形同謀反的?”
聞此話,寧毅眉頭微挑,麵色略帶不屑。“你當徐滄,張啟聖和韓忠他們跟你一樣蠢嗎。隻要涼州不丟,一切好說。辦事去!”
“哦!”吳忠奎眼角一挑,應聲離去。
元武與大周的國恨已經長達數百年之久,收複涼州七郡更是每個周人的期望。
如今失地未複,又添新仇,便是隆聖帝得知此事如何動怒,都不會表現出來。至少,在此戰有定數之前,他不會下刀子。
……
與此同時,神京的皇城內也很不安生。
“看看吧,這是天香樓送來的消息。”隆聖帝將手中密信丟給了劉辟,臉上的表情陰沉到了極致。
接過密信,幾息之後,劉辟躬身俯拜道:“陛下,靖北王應當是去涼州了。北境的消息靈通,想必早已知曉一切。
此二人乃金蘭之交,涼州營覆滅,長興侯自然會身陷絕地,作為兄長,靖北王不會坐視不理。”
隆聖帝將劉辟手中的密信一把扯回,當即撕成了粉碎。“徐滄眼裡還有朕這個皇帝嗎?他明知朕會察覺,還是毫無顧忌的趕去涼州。
一個,是手握重兵的異姓王;一個,是掌控著涼州的邊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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