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轉而朝著關門走去。
今日的康州軍兵卒大多損失在城關之下,反而沒有過多的進攻城牆,發起先登之戰。
如今的城門口已經是屍堆如山,就連衝車的底座都崩碎了半邊。銅骨之下,濃烈的硝煙裹挾著護衛在旁的一眾兵卒。
“宇文逸還真是喪心病狂,簡直不把士兵的命當命。”看著這一幕,魏冉不禁搖頭感歎。
突然,定平關外的康州軍大陣中傳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鼓鳴更是震耳欲聾。
“殺!”
“殺啊!”
魏冉急忙聞聲望去,隻見密如蟻群的康州軍步卒自中軍方陣後齊聲殺出。一眾先登營的重步兵緊隨其後,身後雲梯,衝車滾滾而來。
“這個瘋子!侯爺,宇文逸是拿白天這幾萬弱卒的命,活生生消耗我軍的體能和軍械。”魏冉身旁的唐方見此情景,頓時目眥欲裂。
“傳令各營,燃火夜戰。”魏冉亦是被其的狠辣所震驚。“命步營死守關門,快。”
已經廝殺纏鬥了一整日的涼州營,如今已然身感疲憊,宇文逸此時令精兵來襲,讓這些兵卒驚慌不已。
軍械,箭矢尚未補給完成,對方的人馬便已兵臨關下。
突然,一名渾身血漬,戰甲透紅的偏將朝著關頭全力跑來。“侯爺!關門快守要不住了。關下的殘兵尚未誅儘,宇文逸的盾卒便已趕到。如今數輛衝車襲來,咱們是否開關迎敵?”
魏冉還在思慮,身旁的馬季率先開口說道:“侯爺,萬萬不可出關迎敵。一旦關門失陷,定平頃刻間便會覆滅。”
“轟!轟!轟!”
城關下,衝車一陣陣的強襲,震得整個關口地動山搖。
來不及多做考慮,魏冉領著眾人急忙朝著關門趕去。
待近關口,抬眼望去,涼州營的守門步卒眼眸中滿是疲憊與慌亂。關門外如潮水般湧來的敵軍殺聲四起。
“轟!轟!”
衝車上沉重而巨大的攻城槌一次又一次砸向關門,每一次撞擊都震天動地,似乎隨時有可能將關口破開。
“快!給頂住!
“不要慌,給我頂住!”
“哢嚓!”
哢…嚓…”支撐著關門的木棍有些已經開始斷裂,門內的守兵見狀紛紛拔出佩刀。
“不行了,要破關了……”
“胡言亂語!上去,都給我上去。”
“絕不能讓元狗攻破關口!”
涼州營的步卒聲嘶力竭地吼叫,一個個麵部肌肉近乎而扭曲,手中扶著碩大的支棍,青筋爆滿整根手臂。
“頂…頂不住了。”麵對如此強悍的攻勢,已經有兵卒聲音開始顫抖,疲憊而恐懼的雙瞳早已布滿血絲。
“鎮靜!都給本侯穩住!”魏冉拔出佩刀快步衝上前去。
“弟兄們,不要亂。
本侯不與你們談什麼家國大義。
定平關的背後是你們的親人,元狗入關,你們的父兄子弟將死無葬身之地。
你們的妻女將成為他們泄欲的玩物,就算死,也用你們的屍體將城門堵死。”
“守住!”言罷,魏冉親自上前,用粗壯的肩膀死死頂住大門。
見狀,本已精疲力儘的涼州營步卒紛紛咬牙硬撐,眼神中的疲憊與恐懼也變成了決絕與剛毅。
“侯爺,開關迎敵吧!!”旁邊的副將與守門的偏將當即跪地請命。無非一條命罷了,趁著現在還尚有些許餘力。
“不行!否則定平必丟。”魏冉雙目血紅,額頭汗珠如雨點般滾落。
關門外的喊殺聲、撞擊聲如驚雷炸裂,眾人的心跳更似擂鼓般劇烈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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