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徐平高聲喊道。
“世子?”
徐平指著麵前的大量營帳,臉色有些複雜,燒了屬實可惜。“這些糧草輜重,盔甲軍械,咱們能想辦法帶回去嗎?”
“不行哦,世子。”張掖尚未開口,不遠處的郭子韜策馬而來。“除去此戰折損的兄弟,咱們還餘下了四千多人馬。這些軍械或可利用,糧草怕是難以帶走。”
聞言,張掖亦是微微點頭。
“燃火,將此處糧草焚儘。餘下軍械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砸爛。半個子都彆給宇文逸留下。”言罷,徐平掏出了懷中火折,丟向對方用以屯糧的營帳。
眾人見狀,紛紛跟上。隻盞茶功夫,整個康州軍糧草大營內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
關前,雙方鬥將已然結束,宇文逸的康州軍早已對定平關發起了進攻。
對於今天的攻城戰,城關上的魏冉一改往日作風,並沒有親臨城牆,反而在塔樓上不斷的眺望著遠方。顯然,他此刻更為關心徐平等人前去襲營是否順利。
對於康州軍的兵力部署,多年的對峙讓魏冉頗有把握,但如今的定平關經不起任何一點損失。好在玄甲衛非尋常兵卒可比,想來就算無所獲,亦不會有太大風險。
“呼!”魏冉深吸口氣,朝著城牆而去。
今日的攻城戰沒有他想象中嚴峻,似乎康州軍的攻勢對比前幾日要略顯疲軟。
就在魏冉離開塔樓之際,忽聞關下的康州軍開始有些混亂。盞茶的功夫,他便聽到了對方自中營內傳來的鳴金聲。
頓時,魏冉大喜,他知道應是徐平等人襲營有了結果。宇文逸此時鳴金顯然是已經收到了營內送來的消息。
而與此同時,中軍方陣內的宇文逸臉色已然漲紅,眼神中除了憤怒,還帶著些許不解。
其糧草大營內有著八千人馬拱衛,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全殲,對方難不成派了上萬精兵前去?這顯然不可能,魏冉沒有那麼多人馬用以分兵。
幾日前徐平率軍馳援之時,他正好不在前線領兵,並未得見具體情況。加之當時正值夜幕遮掩,回軍副將也未能告知是何方人馬。
在宇文逸看來,那些不過是魏冉暗中培植的近衛,並不足以對大局造成影響。況且,他本就打算給對方一種久攻不下的錯覺。
可如今糧草囤積之處被襲,而營中餘糧隻夠堅持半月。這對其來說就不是詐敗之計了,而是真正的致命打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宇文逸之前的布局。不過作為當世名將,他並沒有亂了陣腳。“傳令退軍,回營之後即刻休整。”
“父親,怎麼辦?”前線退下來的宇文蕭策馬來到其父跟前,眼中滿是無奈。早在日前遭遇探營之時,為防不測,他們便已加派人馬前去。如今不說得保無恙,反而還多搭上了幾千人馬。
宇文逸眉頭緊鎖,一時半會竟未能說出半句言語。
“父親?”宇文蕭很是擔憂。
宇文逸用力揉了揉眉頭,隨後沉聲說道:“據探馬來報,瑜州營當於後日趕到定平。我軍屯糧被焚,而康州運來的糧草仍需十餘日。
待回軍休整,後日三軍全力攻城,再不做任何保留。”
聞言,宇文蕭先是微微一愣,繼而不解的問道:“父親,那您之前的謀劃?您給陛下遞了折子,又修書給了秦王啊。如今,說不定肅州的鎮東軍都已然開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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