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劃趕不上變化。為父現在就是要將計就計!既然屯糧被焚,我軍不得已而全力攻城。恰巧遇到瑜州營馳援,三方激戰之後,我軍兵敗不敵,無奈之下拔營後撤。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旦行如此,當韓忠趕到之時,定會全軍繞後,斷我大軍退路。”話到此處,宇文逸臉色愈發陰沉。“到那時,就是韓忠和戍邊司的末日。”
……
看著眼前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康州軍,魏冉舒心展眉,快步來到定平關後門。
一個時辰之後,遠處煙塵滾滾,大隊精騎朝著關內歸來。魏冉放聲大笑,當即迎了上去。“永寧!此役如何?”
片刻之後,眾人回到關內。
“參見侯爺!末將徐平,幸不辱命。康州軍外營再無屯糧,此役大獲全勝!”徐平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魏冉大喜,急忙將之扶起。“好啊!好得很!不愧是大哥的兒子,三叔給你記一大功!來,來,來!快隨三叔入關。”
眾人喜笑顏開,一路上你言我語,好不得意。
“永寧啊,此次襲營,宇文逸必然料之未及。以三叔對其的了解,此人軍中必然還有餘糧,但應當不足半月所用。
就在你率軍前去襲營之時,三叔收到瑜州營快騎來報。隻待後日午時,毛雲申這四萬步卒便可趕赴定平。屆時,定平關之危當能暫解啊。”魏冉邊說邊笑,心情當是極好。
“哈哈!侄兒不敢居功。其營內有約八千兵甲,幸得三叔加派了兩千人馬,方才能如此快速拿下。否則僅憑侄兒這三千人馬,恐怕少不了多費一番功夫。”徐平言語極為謙遜,這更讓魏冉心生好感。
為將者,最怕居功自傲,好大喜功。徐平顯然沒有因這一仗而心生自傲。
魏冉收起笑容,拍了拍徐平的肩膀。“永寧啊,還有一事。日前你與三叔所說的斷水之策,三叔已派人三百步卒前往,想必截流就在明日。屆時,宇文逸斷水斷糧,必然軍心大亂。隻待戍邊司抵達,便是此獠的末日。”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大喜。
“侯爺,若待韓都督趕到,咱們定能將康州這十萬大軍全殲於此啊。”許陽率先開口,其雖為將軍,卻也隻是靠著其父餘澤受封的雜號將軍。首次行軍在外,便能有如此斬獲,那便是一步登天。
張士傑更是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戰要是全殲了宇文逸,咱老張這偏將也能連升個兩級吧?哈哈哈!!”
“那有那麼容易!宇文逸麾下十萬大軍,就算大都督趕赴,連同關內也不過十餘萬人馬。退敵尚可,要想全殲,何其困難啊。”郭子韜倒是意見去眾人相左。
但聞眾人所言,徐平倒是並未接話。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事情是否過於順利了?宇文逸的十餘萬大軍,真的會折損在此嗎?
見其模樣,似乎有些心事,魏冉笑著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何擔憂?”
徐平本不想在眾人熱情高漲之際潑冷水,猶豫再三,卻還是說了出來。“此戰侄兒總覺得有些問題,卻又說不上來。三叔啊,若是您的身份跟宇文逸互換,此次奪關之戰,您會怎麼打?”
聞言,魏冉有些不解,卻還是耐心回道:“定平的地理位置特殊,除強攻外,並無他法。”
徐平點了點頭。“是啊。可宇文逸親率十餘萬大軍攻城,如今已過去數日,關門一次未破,城牆一次未失。
定平關有危,大周境內各路兵馬必然會馳援,宇文逸難道不急嗎?他今日為何退兵?就算其糧草大營被襲,他此時退兵也無無濟於事啊?侄兒總覺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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