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微微一笑。“你這丫頭。他就沒問你圖什麼?”
“這個自然是問了。”司徒嫻韻點了點頭。
“你怎麼說?”
“孫女如實告知了。”
聽到此話,司徒文倒是來了興趣。“說話那麼直白,可不是你的風格。”
聞言,司徒嫻韻抬手以禮。“爺爺,天下烏鴉一般黑。想要風生水起,家族興盛不衰,就不能把自己當聰明人,更不能把彆人當傻子。對於徐平那樣的人,如實相告,才能獲得好感。”
司徒文餘光掃了她一眼。“你說的有些道理。看來,爺爺平日教你的那些,你都記下了。鬼丫頭,如今的局勢,你怎麼看。”
這個問題讓司徒嫻韻沉思了起來,大約盞茶的時間,方才輕聲回道:“朝堂就像兩條臨近的河流,一條是軍權,另一條是政權。
這兩條河平日裡互不相擾,可一旦風雨來襲,水位上漲,又會互相交融。
咱們司徒家就在這兩條河的中間,隻有左右兼顧,風雨來時,才不會被河水淹沒。”
此話鞭辟入裡,司徒文滿意的點了點頭。“少華遠不如你。接著說。”
司徒嫻韻想了想,繼續開口道:“就大周如今這個局勢,咱們司徒府既得盯著鍋裡的肉,又得防著皇帝的刀。得在鍋中還有餘肉時下筷子,還得在皇帝落刀之前抽身。”
看得很準,司徒文微微頷首。“徐平授封武政府巡察使之事,你怎麼看。”
聞言,司徒嫻韻莞爾一笑。“皇帝讓徐平當這個巡察使,不過是投石擊水罷了,不起浪花,也泛漣漪。”
司徒文捶了捶後腰,起身離去。
“爺爺,我扶您。”
……
與此同時,皇城,正陽宮。
“陛下,徐平今日去了司徒府。在外堂中與司徒嫻韻攀談片刻,而後隨其去了內院。”一位身著金邊黑袍的男子稟道。
“還有呢?”
“陛下。自徐平去後,不到半個時辰,司徒府內便有家仆被丟到了亂墳崗。”
“人救活了嗎?”
黑袍男子微微搖頭。“陛下恕罪!微臣趕到之時,此人早已斷氣。”
“廢物。下去吧。”
“微臣告退。”
待人走後,劉辟為隆聖帝端來一壺新茶。“陛下,是否派人監視……”
“呼!”隆聖帝揭開盞蓋,輕輕吹了幾口氣。“張掖和英月娥身手不凡,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極易暴露。徐滄和朕是一條船上的,隻要大方向不出問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