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徐平亦是大喝一聲。“你們不要聽他的!此人貪贓枉法,克扣軍餉,如今已是人贓並獲,當場被本使拿下。
諸位將士,你們不妨派人入府查看,那麼些年來的軍餉都被此人藏匿於府中。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此話一出,瑜州營中再次嘈雜了起來。
“不是於成勇和方括那兩個狗官扣了咱們的軍餉嗎?怎麼又成了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早已將克扣軍餉的將官斬首示眾,你在胡說八道。”
“就是!”
見到眾人出聲,黃世安亦是趕忙開口說道:“徐平,你不要在此血口噴人!將士們,本官數日之前才給你們發放軍餉,你們都忘了嗎?還不將這些人拿下?”
徐平瞥了一眼黃世安,臉色陰沉無比。“諸位瑜州營的弟兄們,是真是假,你們前往一探便知?這等事情,豈會是本使信口開河?難不成銀子還能是假的?”
見事態不對,王尚武眉頭一皺。“本將乃瑜州營代統領,你們要違抗軍令嗎?還不將這些人馬拿下。”
看著周圍的兵卒,王尚武與黃世安心驚膽顫。若在拖延下去,勢必生變。朝廷下來的餉銀是假不了的,隻要入到府內一探,立馬就會露餡。
突然一名校尉走上前來。“王將軍,可否容我等進去看看?”
“鏘!”王尚武當即拔出佩刀。“本將讓你們將人拿下,違抗軍令者死!”言罷,他抬刀架在此人脖頸。“不要再讓本將說第三遍!”
見狀,瑜州營的將士全數抬起刀兵。大戰一觸即發。
“裴擒虎!!!”徐平大喝一聲。“把院牆撞開!連帶著外牆一起!快!”
“好嘞!大哥看我的!!!”言罷,裴擒虎雙拳緊握,臂膀驟然漲起,連帶著全身上下,青筋乍現,隻一瞬間,便將全身氣勢攀登到極致。“呀!!!喝啊!!!”
聞聲,連帶著府內、府外的兵卒紛紛抬眼望去。
“壞事了!”王尚武暗歎一聲,舉起長戟便徑直朝向門外的豹營兵馬殺去。“殺!都給本將殺!!!”要不是黃世安還在徐平那邊,他早就率軍衝殺而去,那還用囉嗦半天。想到此處,他暗暗罵道:“可惡啊,早知道就該連著黃世安一起宰了。”
……
王尚武突然來襲,頓時便引得雙方部卒神經繃緊。尋常對峙都是兵甲為先,主將衝板塊的可不多見。
“狂妄狗賊,你安敢逞凶!!!”見有將來襲,張掖翻身上馬,當即殺上前去。
帶頭的都已經衝殺開來,雙方的兵馬亦是不再猶豫,紛紛朝向對方衝去。
“住手!彆打起來!都住手!!”徐平大驚。瑜州營的部卒西征北伐,卻過得貧苦不堪。他們都是為大周流過血汗之人,不該死在此處。更遑論豹營與玄甲衛更還是自己的親兵,無論哪邊有所損傷,都是莫大的不值。
“砰!!砰!”就在此時,府衙傳出幾聲巨響!裴擒虎竟以蠻力將整個內院牆壁與府衙外牆撞開。巨大的窟窿下,大量白銀滾落出來,鋪散在牆角的各處。“老大!!”
……,這滿地的白銀讓瑜州營的兵卒們愣在原地。他們齊齊看向黃世安,難不成這麼些年拿命來換的銀錢都在此處。
“將,將軍……這,這麼多銀子?”隻片刻的稍動,立馬就有部卒開始詢問。
王尚武頭皮發麻,臉色陰沉無比,這下事情鬨大發了。
看著滿地白銀,徐平當即攔在玄甲衛身前。“諸位瑜州營的弟兄們,你們睜眼看看這些銀子,本使可有妄言?黃世安貪贓枉法,克扣軍餉,你們還要為了他而枉送性命嗎?”幸得裴擒虎及時撞開院牆,否則必然引起雙方械鬥,那邊的損傷,都是徐平不願意看到的。“王尚武,如今這銀子就擺在眼前,你還有何話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