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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政殿內,鐘聲悠揚回蕩。
劉辟高喝一聲。“陛下到,百官入殿。”
幾息過後,隆聖帝身著龍袍,頭戴冕旒,在侍從的簇擁下,緩緩登上金鑾寶座。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整齊排列,身著朝服,手持笏板,跪地朝拜。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隆聖帝微微抬手,示意眾臣平身。“這些都免了吧,宣旨。”
聞言,劉辟將聖旨打開。
“奉天承運皇帝,
詔曰:今南安謀兵犯梁,此乃天機,朕決興師動眾。
黔州刺史孫國安、湘造刺史公孫禹,智且勇,速率精兵趨赴南境。其軍糧,悉由朝廷給之,首批已至,無糧秣之憂矣。
鎮南王歐陽正奇,才略超卓,統兵有法,當與孫國安會師進兵。其部糧草,由朝廷分撥,餘者自籌。
待到春來,三月之期,兵發南安。
欽此。”
宣畢,台下一片喧嘩。
幾息之後,魯尚文緩步出列。“微臣有事啟奏。”
“說。”
“陛下,大梁使臣尚未入朝請見,兩國邦談之事,未有定數,是否稍待其後?”
“魯司首,梁使不日便會入京。南征乃國策,何須等待他人?無論三軍調配、糧草押運,還是陛下聖旨送達,都需頗久,此間足矣。”許定山亦是站了出來。
魯尚文眉頭一皺,繼續說道:“倘若與大梁相談不睦,該當作何?”
“陛下尚未給南安送去戰書,何妨?”徐平也站了出來。
“陛下,七皇子軍餉籌措未儘,此時便遣孫國安南下,是否早了些?”顧令先緊了緊手中笏板,站到了魯尚文身旁。
隆聖帝掃了眼台下。“瑜州貪腐,徐平奉旨清查,如今已有贓銀入庫,軍餉之事無妨。”
聞言,紀允出列。“父皇,兒臣籌集的軍餉有二百七十餘萬兩,與南征既定之需懸殊甚小。
徐巡使抄沒的贓銀亦有數百萬兩,諸位大人,當可寬心。”
“老七,募集軍餉之事,你有心了。南征此役,你當記一功。”言罷,紀隆聖側目看了對方一眼。
見狀,紀允躬身一拜。“既是為我朝社稷,兒臣自當鞠躬儘瘁。父皇謬讚,兒臣不敢貪功。”得到表揚,他低頭瞥了紀賢一眼,嘴角亦帶些許笑容。
事有定數,群臣麵麵相覷,而後紛紛退回原位。
見此情形,隆聖帝揮手一揚。“此事就這麼定了。”說著,他緩緩站起身來。“瑜州刺史黃世安,上不思君恩,下不善民,貪贓枉法,克扣軍餉。
其人尚未押解入京,便受刺客襲殺,蕭大人,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話剛說完,蕭如諱便站了出來。“黃世安之事,老臣已責令捕鎮司查辦,還請陛下稍待。”
“距離黃世安被刺已過去月餘,那可是當朝二品刺史。蕭大人,你捕鎮司還準備讓朕等多久?”言罷,隆聖帝緩緩走下高台。
“微臣失責,還請陛下再給微臣一些時間。”捕鎮司司首李崇,快步走出。
“嗬嗬!一拖再拖,最後不了了之。”司徒孝康亦是隨之而出。“李大人,這不是貴司慣用的伎倆嗎?”
聽聞此言,蕭如諱嘴角一抽。特麼的狗東西,這人不就是你們司徒府弄死的嗎。為了甩台子,全往監政府的人身上推。“司徒孝康,查案自然需要時間,要不此事交給你去辦?”
看著堂內心懷鬼胎的眾人,徐平垂目而視。司徒文與蕭如諱是政敵,相互拆台子是正常事。可黃世安臨死前想說啥!蕭如諱和司徒文怎麼了?話說一半,真是服了。
看著台下演戲的群臣,隆聖帝暗自搖了搖頭。人是司徒府弄死的,司徒孝呈不可能出來說話,哪來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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