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諱拖拖拉拉,司徒文悠然自在,仿佛這事壓根和他們無關。
這也就算了,身為皇帝,還得配合他們演戲,真是荒唐。“李崇,朕再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若是沒有結果,你就可以考慮告老還鄉了。”
此話一出,群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李崇是二品司首,還是蕭如諱的人,這麼搞,皇帝是不是草率了?
“陛下,李司首恪儘職守,在朝二十餘年了。刺客如此狠毒,其幕後之人更是猖狂至極。查案之事,該當儘力即可啊。”言罷,蕭如諱抬手拂須。
隆聖帝並未接話,轉而看向徐平。“徐平,此案是你所辦,你怎麼看。”
能怎麼辦,人都死了,司徒府乾的事能留下疏漏嗎?大的拿捏不了,撈點小的還費勁,這皇帝做得真累。“回陛下,黃世安遇刺身亡乃國體有失。今日,他們敢襲殺一州刺史,明日是不是還敢襲殺幾位府主?”
此話一出,司徒文餘光一瞥。這可真不是個好糊弄的娃子,李崇要遭。
“倒是言之有理。還有嗎?”隆聖帝微微頷首。
“陛下,依微臣看,若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話,那不如換個人領職吧。李司首年紀也不小了,為大周操勞一生,說不定正可借此機會退下,好頤養天年呢?”說到這,徐平轉頭看向李崇。“司首大人,下官所言有幾分道理吧?”
“你……”
李崇正欲開口,蕭如諱搶先說道:“徐巡使,你這話過了吧?若按你所言,國家要籌款南征,若是籌不到款,前往辦差的官員就該罷免?”
聞言,徐平嘴角微揚。“既在其位,當謀其政。辦不了差事,留著做甚?難不成蕭大人不這麼認為?
本使若領皇命,辦不好差事,不用陛下降旨,本使自會請辭。”
“巧舌如簧。人在你手上出事,這麼說來,你才應該重責。”蕭如諱眉頭一皺。
皇帝想撈魚,大家都懂。但是李崇必須要保,這是原則問題。
且不說他身居二品要職,若是這麼點事都站不住,蕭黨也該另拜堂口了。
“你說的很對,禦首大人言之有理。下官失責,自會請罪。”說著,徐平邁步來到蕭如諱的跟前。“不過嘛,啥事情都得一件件來,你先彆急。”
李崇聞言,背上流下些許冷汗。這是不可能辦下來的差事,為了這個丟官,豈不是貽笑大方。“陛下,此案複雜,微臣定會給陛下一個交代。還請陛下容臣詳查啊。”
“陛下,如此大案,頗為棘手。李大人想必心中已有方向,當多寬限些時日啊。”
“郭司丞言之有理,陛下,李司首定會儘心竭力,還望陛下三思。
眼看局勢不好,蕭如諱的人紛紛出列。
……
這件事不可能隨便找個人頂包,在場的朝臣心中有數。拖,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看著眾人出列,司徒文雙眼平淡。就明麵上來說,他應當落井下石。可如今局勢已經不好,他要是出來站台,今日難以善了。
沒有得到司徒文的授意,其府之臣也並未如往常那般挑事。
結黨之事,曆朝不絕。看著那麼多朝臣為其說話,徐平冷哼一聲。“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有多少能耐做多少事。
既居高位,自當為陛下分憂。拖,可拖不了多久。”
倒也不是徐平想咬著對方不放,他和李崇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這是和隆聖帝的利益交換,隻能算其倒黴。
聞言,蕭如諱眉頭緊鎖。“住口!你不過是個四品巡察使,在此大殿之上安敢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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