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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家小姐的安排,秋兒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卻也沒再勸說。
就司徒嫻韻的父親而言,並不能在府上一言九鼎,司徒文依舊是主導。隻要他沒有意見,彆的事情哪都好說。
幽州雖然不是司徒氏的根基所在,其刺史卻是司徒文的門生,一切想來也無大礙。
待到秋兒走後,司徒嫻韻取出櫃中的錦盒。打開盒子,她小心的擦拭了一番裡麵存放的指南針,而後又笑著將之放回原位。
“也不知這根木頭此去順利與否。不過也不重要,隻要南境穩住,不會有太大的負擔。”想到此處,她收起臉上的笑容。“待到後方穩定,本姑娘也去大梁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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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太子府內,紀賢剛剛從南門歸來。看著徐平率軍遠去的身影,他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兵權,何其重要。現在不需要,不代表不用提前做好謀劃。就日前徐平所言,他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區區紀允,打壓他不要太輕鬆。
雖然沒有完全言明,紀賢卻是心中猜到了幾分。徐平這家夥多半和司徒嫻韻搞到一塊去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殿外,府中管家快步入內。
見人入內,紀賢於懷中掏出一封手書遞給了對方。“找個靠得住的人,將此信送去北境,務必要親手交給徐滄。”
“殿下,這?”管家了好幾息,卻還是低頭問道:“瑜州刺史之位才剛剛拿下,咱們現在就和靖北王府聯係嗎?這樣會不會太冒險?”
紀賢輕笑了一聲,而後臉色逐漸變得深沉。“想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謀事,不拿出點誠意怎麼行?
司徒文站隊紀允,他孫女又和徐平不清不楚,這是想兩頭下注啊。他可以,本宮為何不行?
徐平加封鎮南之時,連張啟聖都出來幫他站台,走父皇的老路不是更穩妥嗎?
辦事去……”
聽聞此言,管家當即躬身一拜。“殿下英明,老奴這就去辦。”
待人遠去之後,紀賢把玩著手中的東宮太子令,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要是父皇想給老七賜婚,我這個做兄長的怎麼能不給他點驚喜。
既是強強聯手,你可彆讓我失望啊,徐平……
就在徐平離京後的第二天,神京城內送出了兩封神旨。
一封自是送往賀州的武成王府,另一封則是送去給了紀武。
隆聖帝端坐在內殿,身邊隻留下了劉辟一人隨侍。“去將他帶來,注意些。”
“諾!”
片刻之後,內殿的後閣中,一位身著便服的中年男子掀開簾布,低頭走到了皇帝跟前。“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你倒是會挑時間……說說吧,朕憑什麼信你?你可是他的得意門生。”隆聖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既沒有示意對方起身,也沒有正眼看他。
“回陛下,既然想更進一步,那便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剔除一切阻礙。微臣願做陛下身邊的忠犬……”言罷,此人俯首叩拜,態度極其誠懇。既沒有說冠冕堂皇的話,也沒有拍馬屁。
聞言,隆聖帝卻是臉色陰沉下來。“連自己的授業恩師都可以背叛,你這樣的人朕如何敢用?”
話雖難聽,此人卻還是低頭辯解。“大周是陛下的大周,江山是陛下的江山。身為臣子,微臣忠於陛下乃是本份,如何談得上背叛?”
“順著原路走下去,那個位置遲早也是你的,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嗎?”隆聖帝將茶盞隨意的推開,而後緩緩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言不由衷。漂亮話朕可沒心思聽,說點實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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