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偷看鄒氏表情,見老夫人沒什麼表情的低頭喝茶,這才繼續道:“是我院子裡的婆子,平日月錢都是一兩銀子,現在隻剩下五貫錢了,我想定是姐姐忙忘了,不如把姐姐叫過來,問清楚了也就算了。”
林俏兒自己做好人,鄒氏哪能不知道?
不過以前蘇文嫿竟做些氣人的事情,顧信琅身邊的人,竟然隻有一個林俏兒還算不錯,但是現在嘛,蘇文嫿的表現讓鄒氏越來越另眼相待,再看林俏兒,隻能說太小家子氣了。
鄒氏點點頭:“文媽媽,你去把大娘子叫來吧。”
“是!”
文媽媽扭頭離去,林俏兒立刻開心起來,她覺得老夫人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一會兒姐姐來了,定也占不到什麼便宜的,嗬!
很快,蘇文嫿便在雪茹的攙扶下來了。
這幾天她在安小娘那邊蹭吃蹭喝,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吃點張禦醫開的調理的藥,雖然沒怎麼動彈,但也養的不錯。
再加上什麼活都不乾,又沒有任何糟心的事兒,無聊了就去逗逗安小娘的兒子,生活簡直不要太滋潤。
這也讓蘇文嫿的氣色越來越好,整個人少了往日的刻薄犀利,多了幾分隨性柔和,讓人隻看一眼,都覺得大娘子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母親!”
蘇文嫿進門行了禮,待鄒氏笑著招呼她,這才坐到顧信琅對麵。
沒辦法,顧信琅旁邊坐的是林俏兒,她總不能坐在桌子上吧?
蘇文嫿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低眉順目的樣子竟然透出幾分柔和。
顧信琅看的滿臉疑惑,也不知道蘇文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篤定蘇文嫿就是裝的。
哼,又換了新套路了?
不過他可不會上當。
“不知道母親叫兒媳來是為何事?”
顧信琅冷冷開口:“為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以前顧信琅這態度說話,原身絕對炸鍋,但現在,這殼子換人了,蘇文嫿作為資深社畜,什麼陰陽怪氣沒見過,她不但沒跳起來發飆,還把戲演上了。
隻見她用帕子壓了壓唇,柔柔弱弱的咳嗽了兩聲,一副老娘病弱你不要刺激老娘,老娘絕對會嘎給你看的模樣,一邊輕飄飄開口。
“夫君有話不妨直說。”
哼,裝的還真像啊!
顧信琅冷了臉色:“你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做作,怎麼,才拿到那麼點權利,就開始報複起彆人來了?小肚雞腸,寡廉鮮恥!”
這,腦子有病就去治,在這裡發什麼瘋?
蘇文嫿順了順胸口,喘了兩口粗氣,雪茹十分配合的給她喂了一口熱茶,又揉著她的胸口,這操作看的文媽媽眉頭直跳,生怕顧信琅一個說的不對,大娘子就抽過去。
然,蘇文嫿隻是淡淡道:“我不懂夫君的意思。”
顧信琅終於怒了:“行,你就裝吧,蘇文嫿,我問你,李媽媽的月錢是怎麼回事?你以前找林小娘的麻煩,對她非打即罵,出言不遜,現在到是學聰明了,不對林小娘下手,轉而找她身邊的人麻煩了?”
“嗬,枉你還說什麼支持皇帝節儉國策,號召各院份例減半,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變好了,誰想你在這兒等著呢?李媽媽那一半份例呢,是不是被你扣下了,蘇文嫿,你一個主母都如此寡廉鮮恥,你還有什麼臉麵響應皇上的國策?簡直丟人現眼!”
顧信琅的話說的極重,以前他跟蘇文嫿吵成這個樣子,蘇文嫿絕對會嚎啕大哭,然這次蘇文嫿真的半點反應沒有,甚至連眼角都沒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