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顧信琅沒想到自己進門來會受到羞辱,明明他進來是想維持著自己高高在上的人設,陪著可憐兮兮的蘇文嫿過個年的,但誰想到,裡麵這麼熱鬨!
“雪茹,把東西拿來!”
蘇文嫿攤開手,雪茹立刻取來銀票,放在她手裡。
確定了數額,蘇文嫿便狠狠把銀票甩在了顧信琅臉上,譏諷羞辱:
“這是你前些日子送來的銀票,現在連著利息一並還給你,一共一百零三兩,顧信琅,你可以拿著這個銀票去羞辱林俏兒,但不要來羞辱我蘇文嫿,因為,我可真瞧不上這點銀子,收起你讓人作嘔的所謂善良吧,我們已經和離,現在毫無瓜葛了,滾!”
她幾乎是用儘全力說完這些話,而後抬手指著門的方向:“滾!”
顧信琅被驚到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文嫿,冰冷,無情,一雙眸子甚至透出厭惡和痛恨,他的嫿兒,竟然是真的對自己沒了感情,甚至竟然是真的在恨著自己的。
“嫿兒……”
他下意識張嘴喃喃,踏前一步想要繼續解釋,卻被一道身影強勢攔了下來。
謝徊光當仁不讓攔住了顧信琅,他的個頭要比顧信琅高,平日裡沒覺得有什麼,今日這般氣氛下,謝徊光居高臨下往下來,清冷眉眼內斂冰冷銳氣,隻身高上的差距,就讓顧信琅心涼了半分,哪裡還有方才的囂張跋扈?
再暗地裡比量一下身材,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再纖細的身形也會發福,他閒職做久了,早就鬆懈慵懶,但反觀年輕的謝徊光,身條筆挺,肩寬背闊,即便看不到藏在衣服下的肌肉,但是這幅練家子的身形卻怎麼都躲不過顧信琅的眼睛。
畢竟,自家老子當年也是上馬打仗出身,顧信琅很明白,哪些人隻是看著凶,哪些人是真的凶。
“你、你做什麼?”
顧信琅瞬間泄氣,下意識退後一步:“嫿兒是我娘子,有你什麼事?”
謝徊光淡漠糾正:“已經不是了。”
“你!”
“顧大人還是請回吧,主人家已經送客了,你還留在這裡不好,永安侯府已經搖搖欲墜,彆再給老侯爺找把柄了。”
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永安侯府?
朝廷裡的坑就這麼多,一個蘿卜一個坑,老侯爺要是滾蛋了,手裡的這點東西就夠其它人爭搶一段時間了,為此顧昭深居簡出,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在朝廷上就像個隱形人一般,偏他這個兒子,卻在把刀子往敵人手裡麵遞。
真是蠢。
“你!”
顧信琅成功閉嘴。
他明白永安侯府的處境,雖然兒子可期,但這不是還要很久才能科考嗎,再往上爬的話,時間更久,顧信琅等不了那麼久了。
但,就這麼被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趕出府,他自覺很沒麵子,便下意識譏諷:“謝徊光,你跟嫿兒到底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早就搞在一起了,狗男女!”
這臟水都頭潑下來,引得在座的人都望過來,唱戲的都停下了,冰槐和雪茹氣的握緊拳頭,隻覺得顧信琅怎麼這般無恥,明明都是正經的交往,每次小謝大人來周圍都滿是人,怎麼會是狗男女?
眾人義憤填膺的時候,謝徊光淡淡道:“跟顧大人,沒關係,顧大人若是不願意走,下官隻能幫主人家送客了。”
說完,單手扣住顧信琅後頸,按住其中穴位,顧信琅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貓咪,瞬間動彈不得,而後便被謝徊光輕輕鬆鬆扔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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