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嫿笑笑未說話,隻道:“一會兒我單獨進去,你在外麵幫我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雪茹應了是,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聽話行事。
待進了祠堂,蘇文嫿關上門,打量著昏暗冰冷的屋子。
若是膽小的人,定是不敢獨自進來的,不過蘇文嫿作為穿書者,連穿書這種不靠譜的事兒都能發生,她便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她先衝著蘇氏的祖宗牌位拜了拜,上了香,又把貢品擺了擺,這才扭頭看向門口。
冰槐的影子映在窗上,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想到最後,蘇文嫿拿出一個嶄新的牌位,這是剛做的,隻是上麵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字。
她從屋子角落的匣子裡取出筆墨,借著燈籠的光,在上麵緩緩落下一行字。
先孺人蘇氏六姑娘蘇文嫿之牌位。
越是寫,蘇文嫿越是能感覺到渾身的涼意正在逐漸增加,等寫完最後一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寫完了,她便低頭端詳著手裡的牌位,而後抬頭看著蘇氏祖宗的牌位,淡然開口:“你們蘇家的六姑娘已經沒了,我能再活一世,得多謝她,蘇六姑娘的身子能活著,也算是我的功勞吧,隻是我這個人凡事都喜歡討個個講究,占了終歸是占了,也還不回去,便為六姑娘立個牌位,願六姑娘來生能投胎個好人家,不要像這一世一樣,被某些渣男害了終生。”
說完,她便把牌位立上,又點了香,行了禮,擺上貢品。
這一切做完之後,平靜的雪夜忽而狂風大作,卷起漫天飛雪,明明屋子門窗緊閉,那牌位卻被吹得微微晃動。
蘇文嫿瞧著心裡也有些突突,但她不是那種占了便宜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的人,她會總想著還回去,現在立了牌位,也算了解自己的一點心願。
“看樣子是聽到了。”
蘇文嫿喃喃著,最後取出一個紅色的絲絨套子,把牌位套上,底下用繩子纏緊了,這才退後幾步:“以後逢年過節,初一十五,定少不了姑娘的香火,早早投胎去吧,下輩子,做個幸福快樂的女子。”
念叨完了,蘇文嫿這才推開門,雪茹連忙把燈籠舉起,給她照亮腳下的路。
“姑娘?”
雪茹透過門縫,看到裡麵多了個牌位,用紅絲絨布包緊了,誰都不知道下麵寫的什麼。
“那牌位,誰都不許打開,以後這祠堂,你來打掃,除了你,誰都不許進。”
雪茹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下,雪茹想著,這牌位可能是給顧子雲立的,也是,顧子雲肯定會死在西北,怕就怕這人死了還要纏著顧子陸,這麼看,還是供上為好。
不過,給活人供牌位終究不合適,所以姑娘才會包起來的吧?
雪茹自己主動想通了,匆匆跟上蘇文嫿的腳步。
行到外麵,便聽到門口婆子的聲音,似是在跟什麼人說話。
“睿親王?您怎麼這麼時辰來了?”
睿親王?
蘇文嫿愣了一下,心道這兩個人來的真是一個比一個晚,謝徊光亥時過後來的,趙佑祈這都夜半了才來,怎麼,當她這裡是飯後的酒吧,純消遣開心的地方?
蘇文嫿倒不是生氣,隻是打趣,心道這樣也好,至少跟兩個大boss都能有來有往,那她可真的就穩了。
想著她來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
趙佑祈穿著一身親王袍子,蟒袍玉帶,頭戴紫金冠,一身的威嚴壓過了漫天的冰雪氣,看的蘇文嫿都想下意識跪下給這個人磕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