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嫿不管她,繼續往裡走,進了院子才看到一個婆子匆匆往外走,看到蘇文嫿來,還嚇了一跳。
“大娘子!”
那婆子當場便哭了出來,跪在蘇文嫿腳下道:“大娘子,您可回來了,這侯府沒了大娘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現在,更是連個發喪的人都沒有!”
婆子嚎啕大哭,看見蘇文嫿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發泄著心裡的委屈:“老夫人說了驚嚇病重,文媽媽也快不行了,張禦醫看了,隻說讓準備後事,最慘的就是老爺,人還年輕,就這麼沒了……嗚嗚嗚……”
“可憐老爺沒了,家裡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嫡出的哥兒姐兒都不在家,大娘子,您就讓軒哥兒回來,給老爺扶靈,摔盆吧!”
瞅瞅,說得多可憐。
顧信琅好歹也是有兒有女的,現在人沒了,連個扶靈摔盆的人都沒有。
可這怪誰?
還不是怪他自己!
婆子一個勁兒的哭,可蘇文嫿卻隻想笑。
她冷漠的盯著婆子,冷冷開口:“你叫錯了,我不是你們家大娘子,我現在是蘇六,皇上親自下旨同意和離,叫錯了,你可是要掉腦袋的!”
婆子渾身一顫,終於抬頭驚恐的盯著蘇文嫿:“那你這是來……”
不是為了老爺來的嗎?
“老夫是是我義母,我身為子女的,自然應當來孝敬,孫婆子,仔細你的嘴!”
一聲嗬斥,嚇得孫婆子不敢再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文嫿往後去。
待人瞧不見了,孫婆子這才反應過來,說不定老夫人會讓蘇文嫿主持府中事務?
正想著,孫媛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出來,她也受傷了,而今是掙紮著出來處理府中事情的。
“誰來了?”
孫媛問。
孫婆子答道:“大娘子……啊不是,是蘇六過來了,說是來看看老夫人。”
蘇六?
那不就是蘇文嫿嗎?
孫媛身後,一個人影緩緩抬頭,順著孫婆子指的方向,望去。
蘇文嫿來了?
安小娘有一陣欣喜,但是她沒看到人,隻能失望的低下頭去。
孫媛沒有注意到安小娘的表情,隻虛弱道:“姐姐,你去伺候老夫人,我要出去看看咱們得鋪子,還要算計下損失……”
府裡的損失兩個人已經整理出來了,隻是現在人手嚴重不足,匈奴人攻進來,一來搶奪了不少東西,二來也殺了不少人,除了顧信琅和撞死的宋小娘,還有幾個奴才下人也死了,不但要忙著發喪,還要給人家家裡送些銀子,孫媛忙到頭都痛了,無奈隻能找到安小娘幫忙。
至於其他姨娘,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幫忙的。
孫媛雖然生氣,但沒有辦法,她也隻是個妾,若是做了主母,想必沒人敢不聽她的。
“好!”
聽說是去老夫人那邊,安小娘自然高興,她主要是想去見蘇文嫿。
然,她才進了鄒氏的院子,便聽到裡麵傳來怒罵聲。
“你怎麼還有臉來!”
鄒氏氣的指著蘇文嫿怒罵:“若不是你非要和離,我兒會死?蘇文嫿,你把我的信琅還回來!”
曾經相安無事的時候,還能裝一裝好婆婆,好母親的樣子,現在,顧信琅沒了,鄒氏氣的渾身哆嗦,若不是身體不好,都恨不能跳起來打蘇文嫿一頓。
蘇文嫿冷漠道:“老夫人,信琅是被匈奴人殺死的,與我何乾?”
“與你何乾?”鄒氏怒罵:“大相國寺的主持都說了,隻要信琅能跟你在一起,就不會死,可你還是走了,蘇文嫿,你這個禍害,你就是個禍害啊,嗚嗚嗚,我的兒,我那苦命的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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