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徊光的心裡話,自然隻跟這個父親說了,沒告訴自己的小叔,趙佑祈不知道,隻現在,在皇兄這裡知道了整件事。
趙佑祈有些詫異:“這,皇上他……”
“嗯,本不想告訴你,但你已經放下,便但說無妨了。”
趙景程一直覺得趙佑祈放下了,從這個弟弟出去一上午,回來答應和親這件事開始,趙景程便覺得他放下了,而今再問,趙佑祈依舊態度坦然,趙景程更確定自己所想,弟弟真的放下了,所以才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隻是,趙景程還是忽視了趙佑祈臉上細微的表情,隻當一切都已經過去。
但有些事,注定過不去。
太皇太後寢宮。
蘇文嫿歎了口氣。
唉,話說的太大了,說什麼一直坐著等,雖然坐著不會太累,但是坐久了也十分不舒服。
古代的椅子都是木頭做的,十分硬,坐久了硌屁股,腰還不舒服。
現在已經是晚春,天氣已經暖和起來,但屋子裡還是十分涼快的,小宮女按照雲嫲嫲的吩咐吃喝不斷,蘇文嫿喝完茶,便續上新茶,桌上的點心瓜果吃完了,也給送來新的,搞得蘇文嫿不用吃飯就把自己喂飽了。
不愁吃喝是挺好,但乾坐著也真的很無聊。
唉,怎麼不說去院子裡等什麼的,也比在這裡乾坐著有意思。
想著她左右看看,心道反正拒絕皇帝已經是重罪了,不差這一條在後宮私自走動了。
於是她乾脆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出來坐在廊下欣賞院子裡的風景。
太皇太後的寢宮很大,院子裡全都是老人家親手侍奉的花草。
桃樹杏樹李子樹都已經掛上了沉甸甸的果子,廊外還有一株葡萄樹,剛剛開花。
這個季節紫藤開的正豔麗,遠看如紫色的雲煙,空氣裡也都帶著紫藤淡淡的香氣,蘇文嫿把果子碟擺在身邊,邊吃邊看。
太皇太後懶得搭理她,蘇文嫿更落得自在,懶洋洋的靠著柱子,看天看地看風景。
趙徊光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蘇文嫿。
明明是嚴肅到所有規矩都浸入到每一寸土地的皇宮,蘇文嫿卻成了這裡唯一不受規矩束縛的人。
她懶洋洋靠在柱子上,眼睛瞧著風景,蔥嫩的指尖掐著點心,碎渣子落下,她渾然不覺一般,像隻兔子,又像是鬆鼠,嘴巴不停的吃吃吃。
“皇上,奴才去叫……”
趙徊光製止了貼身伺候他的鄭公公,又命人取來自己最喜歡的鬆子百合酥,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蘇文嫿正百無聊賴,忽地看到麵前多了一份點心,是鬆子百合酥,因為裡麵有肉,口味偏鹹甜,倒是跟她一直吃到現在的點心不同,太皇太後上年紀了,這裡的點心多清淡,而這個鬆子百合酥重口的,油也多。
蘇文嫿挑眉,繼而看到明黃的一抹袖子,這還有哪裡不清楚的?
來人,是謝徊光,不,現在是趙徊光。
按照禮數,自己應該起身,誠惶誠恐的給皇帝行大禮,但她沒動,而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撿了一塊鬆子百合酥塞進了嘴裡。
嗯,味道不錯,配茶吃真的絕了。
她啃一口鬆子百合酥,便喝一口熱茶,而後眯起眼睛感受著點心的香氣融合進茶香之中。
趙徊光在一邊安靜的看著,過了一會兒見蘇文嫿沒動靜,便也陪著她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