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很大的官職,總歸有了出路。
不久之後,沈迎安生產,倒是得償所願地生了個兒子。
坐滿月子後,杜家滿月宴,丹娘早早與沈寒天打過招呼,一早就乘著馬車趕往杜家。
沈夫人這一次到得比丹娘還早。
到底是母女連心,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她總歸是坐不住的。
可見到沈迎安時,丹娘嚇了一跳。
原以為一個月子坐下來,產婦怎麼說也該養得氣色不錯,可那沈迎安依然骨瘦如柴,整張臉蠟黃。
沈夫人心疼不已,坐在床邊拉著沈迎安的手,不知在說些什麼寬慰的話。
那沈迎安隻是呆呆地看著不遠處,豆大的淚珠兒滾落,慌得身邊的媽媽趕緊勸:“奶奶,您可是剛剛出了月子,不好哭的。”
沈迎安哪裡忍得住,將臉轉向內,一陣無聲抽泣。
丹娘忙上前詢問。
還未等自家小姑子開口,杜夫人一行人就進來了。
“真是有失遠迎,親家母都來了,怎麼不去我那屋裡坐坐?”杜夫人笑道,一派風光得意。
也是,她兒子如今入了工部,又喜得一個大胖孫子,真是叫人好生豔羨。
杜夫人身邊圍了好些個追捧討好的婦人,她們說說笑笑,又將杜夫人那張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
沈夫人嘴角動了動:“都是自家人,何須這般多禮,一會子筵席開了,咱們再坐一處好好說話便是。”
“我就愛我們家這親家母,到底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就是能與我們說得上話。”
杜夫人爽朗地笑著,冷眼瞥了一下床裡的沈迎安,聲音不著痕跡地沉了沉,“我說媳婦啊,你也是的,你母親巴巴地來瞧你,你怎麼還窩在床上,合該好好與你母親說說話,雖說嫁出了門子的姑娘是彆人家的人了,但這生養之恩猶在,我可不許你這般忤逆不孝。”
沈迎安瞪大眼眸,頓時滿臉憤怒,氣得枯黃的臉上漲起一片不正常的紅暈。
可她到底沒勇氣開口,死死咬著下唇,幾乎將手裡的帕子都扯碎了。
丹娘冷冷看著沈夫人。
這沈夫人依然順著杜夫人說話,倒是表麵上一派和氣的模樣。
她算是明白了,沈家來聖京的時日不算久,為何沈夫人還能在眾多女眷裡名聲不錯,人人都讚她賢良溫厚好相處,如今瞧著可不是好相處麼……彆人都這般欺負她女兒了,她還能裝模作樣地在人家跟前和和氣氣的。
這窩囊氣,沈夫人忍得住,丹娘可忍不下。
她當即開口:“杜夫人,好久不見了。”
杜夫人原也沒打算真的來看望沈迎安,是以隻站在了屏風右側,壓根沒留意到坐在裡頭的另外一人。
況且,丹娘進來時,隻說是跟著沈夫人的,門房也沒單獨通傳,杜夫人一時未察覺也正常。
冷不丁聽到這聲音,杜夫人吃了一驚。
方才滿臉的笑意頓時跑得一乾二淨。
她還沒忘記對方當初在杜府裡的淩厲手腕,真是叫人記憶猶新!
她不信邪似的往裡麵走了兩步,越過兩個人影後,果真瞧見了那個身著一片湖藍翠色的年輕貴婦。
但見她淺笑盈盈,眸光仿若沁著冰雪,勾起那殷紅的唇瓣襯著雪白的肌膚,當真是難描難繪的美好,偏這美貌中沒有半分柔弱,反倒是前所未有的氣勢迫人。
杜夫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扶著身邊婆子的手才算勉強撐住:“原來……沈家大奶奶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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