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氣歸氣,到底也想把這事兒給解決了,沒有閉門不見。
這一趟母子倆去了,並沒有得到什麼好的回饋,王家的火氣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麼濃烈莽撞,可也沒打算讓女兒回婆家,一時間,雙方僵持住了。
丹娘可沒空搭理這些個八卦。
回來後,小兩口甜甜蜜蜜地過了幾日,元宵節過後,百官複朝,皇帝老兒宣布正式開始忙活,她男人也就進入了連軸轉的模式,好幾日都是一大早就出門,深更半夜才能回來,忙得丹娘都正經瞧不了他幾眼。
朝堂之上,風雲詭譎,變幻莫測。
沈寒天這一趟出行,自是替聖上尋得了各種鐵證,一連串拔起了好些名門世族,那些日子,文武百官都戰戰兢兢,生怕牽連到了自己。
貪腐二字,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無法避免的。
隻能說多和少的區彆罷了。
丹娘聽沈寒天說了幾句,也沒往腦子裡記,每日就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再給丈夫備好飯菜暖褥。
一轉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三。
宋婉明出嫁的好日子。
作為娘家這頭頂頂重要的一份子,趙氏早早就派人傳了口信過來,讓丹娘務必一大早就過去,好給宋婉明送嫁。
丹娘尋思著,這活計她也不熟啊,而且說起來應該是長媳來做這事兒的,不是芮氏就是金氏,怎麼也輪不到自己。
等到了宋府才得知,芮氏在年前就叫診出有了身孕,不好再沾紅白喜事。即便能碰,趙氏也不讓她累著。
比起丁氏鄭氏所出之子女,人家芮氏肚子裡的,才是她正經孫輩呢。
至於金氏……年初二後著了風寒,這會子才算堪堪好些了,也料理不了這些瑣事。
另外兩位兒媳嘛……趙氏看不上。
都是與庶出沾邊的,何不找那個如今地位最高,最有麵子的呢?
於是,趙氏與老太太商議一番,就把丹娘推到了前頭。
得知這段曲折的內情,丹娘有些欲哭無淚——老祖宗,您也太看得起她啦!
一腳邁入宋婉明的院子,裡頭已經張燈結彩,處處大紅一片,瞧著甚是喜慶。
梳妝的丫鬟,絞麵的嬤嬤,還有好些婦人圍在旁邊伺候著,一屋子喜氣洋洋。
再瞧那新嫁娘,一身紅豔豔的喜服,遠遠瞧著更添嬌豔,宋婉明雖然穩重年長,到底也還是未出門的大姑娘,被身邊那些個小媳婦們打趣著,早就羞紅了臉。
丹娘一進門,眾人這才消停下來。
她取出一隻古色古香的木匣子擺在梳妝台上,輕輕開啟,頓時四周迸發出一陣輕輕的驚歎。
但見那匣子內擺著一支赤金步搖,紅藍寶石點綴成百花戲蝶的裝飾,端的是富麗精致,大氣無雙。
待丹娘雙手拿起時,眾人又一陣驚呼。
原來不是一支,而是一對。
隻是製工精巧,又疊在一起,叫人一時眼花繚亂。
“這是我與你送嫁的添妝,往後你嫁過去了,和和美美地過日子,我們還是一家人。”她微微一笑,替婉明戴上了這對步搖。
步搖的流蘇垂下,玲瓏璀璨,配上婉明姑娘一低頭的嬌羞,更是相得益彰。
見著了這般好的首飾,即便是婉明再沉穩,也有些激動。
她對著丹娘盈盈拜了拜:“多謝七姑奶奶。”
“往後都是一家人了,你我姊妹,何必這般見外?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天大地大都大不過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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