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離開之後,田麥終於鬆了一口氣,將手心的冷汗在衣服上胡亂蹭掉。
“嫂嫂,你可真膽大,竟敢對她動手!”
田麥唏噓道:“戰京哥和你都受了傷,她那幾個保鏢一看都是練家子,真要是動手,你可是要吃虧的!”
“麥子,你記住了!”
周思卿說道:“此刻,我們是站在自己的國土,哪有當主人的在自己家被幾條狗欺負的道理?這不光是丟我們自己的人,也是丟國家的臉!”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膽子放大些,腰杆挺直些,你要時刻記住,你的背後是國家與人民,你無所畏懼!”
此時的田麥還沒太聽明白周思卿這番話中蘊含的道理。
若乾年之後,當她屹立在山巒高峰時,終於明白周思卿的教誨。
她這一路披荊斬棘走來,麵對無數次困難時,都恪守著底線,沒有向外人卑躬屈膝彎腰低頭。
而背後的祖國也沒有讓她受委屈,一次又一次給她撐腰做主,讓她都無所畏懼前行。
也正因為這雙向奔赴的熱愛,她才能攀上最高峰,一覽眾山小。
周思卿望向孟戰京,擔憂說道:“怕是於笛已經找過郝冬璟了。”
“你擔心郝冬璟和於笛已經達成了合作協議?”
孟戰京摸著下巴說道:“那不然……咱們先回去想想辦法再說?”
從於笛的反應來看,她不像是铩羽而歸的頹廢模樣……
“不會的!郝冬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田麥力挺郝冬璟,說道:“他和嫂嫂已經有了約定,那他便一定會信守約定的!”
“那如果於笛給出的條件足夠誘人呢?甚至到了讓郝冬璟無法拒絕的程度?”
周思卿笑了笑說道。
前世的記憶曆曆在目,於笛能逼著郝冬璟心甘情願娶了她,顯然是有籌碼有底氣的。
“嫂嫂,你就算不信郝冬璟,也該相信我啊!”
田麥急聲說道:“你就信我一次,咱們先找郝冬璟談談,如果他背信棄義選擇於笛,我頭一個與他斷絕關係!”
“但如果他恪守諾言拒絕於笛了呢?你不就成了那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這話讓周思卿失笑。
“瞧你這著急的模樣,這麼一門心思替郝冬璟說好話,怎麼,喜歡人家了?”
田麥紅著臉跺腳。
“嫂嫂,你能彆總取笑我嗎?我是在說正經事呢!”
看到田麥急到滿臉通紅,周思卿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逗你玩呢!”
她捏著田麥的臉說道:“就衝著自家妹子對郝冬璟的這份上心,我也得再爭取一把,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田麥一頭霧水,孟戰京卻笑得歡快。
“田麥,聽到了沒,你嫂嫂這可都是為你好呢,將來掙錢發了財,可不能忘記你嫂嫂啊!”
正笑著往前走,隻見郝冬璟拎著一桶泔水出了家門。
他沒穿外套,身上穿著件不倫不類的女式紅毛衣,甚至下擺已經脫線了,看上去有幾分滑稽,但更多則是心酸。
看到田麥,郝冬璟有些慌,忙放下泔水桶準備回家穿外套,卻被田麥叫住。
“郝冬璟,你跑什麼跑?”
郝冬璟隻得停下腳步,手足無措遮擋著身上這件舊毛衣,表情帶著一絲自卑與羞澀。
“你躲什麼?我又不會笑話你!”
田麥輕聲說道:“改天你把這件毛衣送到我那邊,我幫你重新織好!”
沉默片刻,郝冬璟嘿嘿笑了。
他看著周思卿與孟戰京,笑著招呼他們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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