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婉瑜輕聲說道:“徐大人,為了留著證據,他們偷的那根發簪,如今就在那賊子的懷中。”
徐升回道:“哦?若是如此,那豈不是人贓並獲?如此一來,這案子也好審。”
彭婉瑜輕輕一笑,說道:“本來嘛,若隻是一根普通簪子的話,妾身也就放過他們了。可這根簪子,可非同小可。
乃是禦賜之物,皇上賞給殿下的。殿下寵愛我,便又賞給了我。禦賜之物,差點被偷,這可茲事體大,因此,我才如此大動乾戈,親自將人給送了來。”
徐升一聽就驚了,偷禦賜之物?這可真不是什麼小罪,難怪如此興師動眾。
他立即喝道:“來人,立即將他們押送到牢中。”
彭婉瑜說道:“徐大人,茲事體大啊。區區一個偷兒,竟然敢偷禦賜之物,我看這裡麵彆有隱情,說不定,是早有預謀?他們想偷禦賜之物做什麼,這個也得問清楚。
所以,妾身覺得,還是立即開審的好,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這案子也好審。對於這種膽大包天的賊子,一定要先重重的刑罰才可。”彭婉瑜特意將刑罰兩字咬的非常重。
徐升看著彭婉瑜,心道一個偷兒,偷東西的時候,大抵也不知道這是禦賜之物。而且人已經抓住了,到時候往牢裡一送,該怎麼審就怎麼審,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多簡單?
至於如此不依不饒?並且還多次提到了刑罰,而且是要重重的刑罰?
徐升多年為官,也不是白做的。他頓時明白了過來,這裡麵,應該確實彆有隱情。
怕是這位彭姨娘,和這三個賊子有什麼過節,想要借機懲治他們。
徐升立即順著她說道:“對,彭姨娘說的不錯,禦賜之物都敢偷,真是膽大包天呐。看樣子,本官確實需要鄭重的審問一番才可。”
彭婉瑜也聰明,知道徐升大概是看出了不對勁,但他卻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會依著自己的話來審問著三人。
因此她對於徐升的識時務感到非常的滿意,說道:“既然我是苦主,今天也有空,便在這裡,配合大人問審吧。”
徐升立即笑著說道:“本官明白,定然叫彭姨娘滿意。”隨後,他便讓人,將白一弦等人帶到了大牢之中。
這種案子,連升堂問案都不需要,現在私下刑審一遍,該打的打,該罰的罰。等到熬不住刑罰招供之後,再走一遍過場,簽字畫押便可以了。
不過讓徐升心中有些奇怪的是,白一弦等三人竟然沒有一個喊冤的。
他們就就安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在那說話商議。這可跟以往的那些被抓來的犯人不同。
以往的那些人,要麼是拚命的喊冤,要麼拚命的求饒。
就算是那些非常有種的窮凶極惡之輩,也會是一臉凶狠的表情,時不時的放點狠話,或者是表表自己不怕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決心。
很少有人像這三人一般,如此的平靜的。
徐升有些不解,不過身為京兆尹,這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官員,或者其子女,他大都認識。
他不認識這三人,那顯然是沒什麼背景的。或許是因為他們知道,彭姨娘不會放過他們,所以懶得求饒了也說不定。
而就在徐升押著白一弦等人去大牢的時候,有三撥人馬,正因為此事,急慌慌馬不停蹄的向著各自的主子彙報而去。
一方,是向民元的人,他剛回京城,戶部尚書怕他惹出事端,也怕有人不認識他,會欺負了他,所以自然派了人在暗中跟隨,保護向民元。
此刻見向民元被人抓走,對方是五皇子府的人,那暗中跟隨之人不敢輕舉妄動,因此,急忙回去向著老爺稟報此事,讓他想辦法救人。
而第二方,則是三皇子的人,他們想知道五皇子到底怎麼對付白一弦,因此自然一直盯著。
三皇子的人回去,向他稟報之後,三皇子及其幕僚都以為這是五皇子對白一弦動手了。隻是借由一個女人出手,實在上不得台麵,三皇子還忍不住的出言嘲諷了老五幾句。
這最後一撥人,自然是五皇子的人。他千方百計的拉攏白一弦,自然也要盯緊白一弦的動向,不能讓他被彆人拉走。
這一波人發現五皇子的妾侍抓走了白一弦,頓時麵麵相覷,他們不敢怠慢,急忙回去向著五皇子彙報。
彼時五皇子的母妃,德妃已經從家族之中找了一個年輕貌美,又聰明伶俐的女子,給五皇子送了來。
五皇子和龐豐之正在教導這女子,如何去勾引夏宜豐呢。
看到這女子的樣貌,以及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屬上乘,人也聰明,五皇子和龐豐之頗為滿意,覺得事情說不定可成,內心還覺得便宜了夏宜豐那小子。
心中高興之下,正在商議如何才能讓她和夏宜豐來個偶遇呢,結果就接到了屬下的彙報。
聽到屬下彙報的消息,原本還笑容滿麵的慕容夏立即大驚,勃然變色的問道:“你說什麼?”
屬下看慕容夏的臉色就像是要吃人一般,也嚇了一跳,竟然還結巴了一下:“是,有人抓走了白一弦,企圖栽贓嫁禍他。”
慕容夏說道:“你剛才說,抓走白一弦,要嫁禍他的人是誰?”他心中還存有一點希冀,希望是屬下弄錯了。
可屬下的話,頓時讓慕容夏的心沉到穀底:“是殿下您的妾侍,彭姨娘。”
慕容夏頓時大吼一聲:“彭婉瑜?她好膽。”
他布置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好不容易才打動了白一弦,眼看即將拉攏成功,可彭婉瑜竟然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他,還將他抓去了京兆尹衙門?
這一舉動,很有可能會將白一弦好不容易對他才剛有的好感煙消雲散。這如何能不讓慕容夏氣急敗壞?
龐豐之急忙勸道:“殿下先不要著急,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補救。殿下到時隻需推脫,這是彭姨娘自己的舉動,殿下不知便可。
隻是,殿下需要禮賢下士,紆尊向白一弦表達一下歉意,而且,彭姨娘這個女人,殿下怕是要舍棄了。否則怕是不足以平息白一弦的怒火。”
慕容夏突然想起來,彭婉瑜跟他說的仇人,還說她要報仇,莫非白一弦就是他的仇人?
他現在開始後悔,當時怎麼就沒問清楚彭婉瑜,她那仇人的名字呢?若是早點問清,也不至於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慕容夏頹然道:“此事怕是不好處置,這件事,本殿也是知道的,而且還首肯了,並且,還給了彭婉瑜那女人一塊令牌。”
慕容夏說著,就將此事跟龐豐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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