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說道:“他一個平頭百姓,即便與你家有怨,又豈敢做出欺瞞本王的行為。梅娘,你還不肯說實話?”
梅娘說道:“王爺,小婦人所言,句句屬實。那張跛子素來膽大包天,許是,他不知道跟王爺說謊的後果吧,所以才做出此等行為。”
梅娘咬定了跟張跛子有舊怨,他的證言,不能算什麼,因此不肯鬆口。
白一弦見這梅娘回答,有理有據,邏輯清晰,而且不見驚慌,突然問道:“梅娘,你可曾上過私塾?”
梅娘不明白白一弦,為何突然這麼問,但她的人生過往,也沒什麼好瞞的,想著自己有沒有上過私塾這件事,與本案並無關係,即便回答了,應該也沒什麼。
於是梅娘回答道:“回大人,小婦人確曾讀過幾年私塾。”
白一弦點點頭,果然如此。有文化的女子,有見識,確實不太好搞。難怪這個時代的男人們都宣揚,女子無才便是德呢。
原來是怕有才華有見識的女子,他們搞不過。沒文化沒見識的女子,才比較聽話一些。
白一弦說道:“他有沒有說謊,本王自有斟酌。但你需知道,你的丈夫,所犯到底是何罪。你們夫妻多年,你幫他,是情分,本王也十分理解。
但為了幫他,把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搭進去,你可忍心?”
梅娘臉色一白,摟著兩個孩子的手不由一緊,最終卻再次搖搖頭,說道:“大人,小婦人,所言句句屬實。”
白一弦歎了一口氣,問掌櫃道:“掌櫃的,除了本王之外,這兩天,可曾有彆的大人,來詢問過你麼?”
掌櫃的搖搖頭,說道:“沒有,最近來此的大人,隻有王爺您。”
白一弦看著梅娘,說道:“看來,你跟嚴大人說的,與跟我說的話,並非一致。”
梅娘說道:“大人,小婦人說的話,與跟昨天那位大人說的話,是一樣的。”
白一弦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若她跟自己說的話,與跟嚴青那邊說的是一樣的,嚴青不可能不來這裡調查。
白一弦覺得,這梅娘大概,不知道對嚴青說了什麼,騙取了嚴青的信任,把嚴青忽悠出京城去了。
梅娘在白一弦的注視下,隻是低著頭,絕不多說什麼。似乎篤定了反正這些掌櫃沒見過她,反正白一弦沒證據。
魏成見狀便說道:“大人,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不說,不如上刑試試,就不信她不招。
媚娘聞言,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
這梅娘也是個可憐人,說不定也是被那吳越楠給哄騙了,白一弦自然不忍心給她上刑,他歎了一口氣,讓章洪把她帶到一邊。
看著掌櫃的說道:“掌櫃,把你的賬目拿來,本王需查看一番。”
那掌櫃的急忙將賬目遞了過去,白一弦接過來,翻看了一下。
當然,他翻看的,主要是這最近幾天的賬目。
他一邊翻看,一邊說道:“掌櫃的,有人來租車輛馬匹的時候,對方的身份信息,都會仔細查看登記麼?”
掌櫃的急忙點頭,說道:“是。”
他遲疑了一下,說道:“租賃的,是需要登記清楚的,可是直接花錢買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