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律法明文規定,要查看身份名牌敕牒等信息,進行登記,再行買賣。租賃的,因為租了之後要還,所以大部分都會查看仔細,登記清楚。
可是買賣的,一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所以,對於這身份信息,就不會那麼仔細了。
有時候很多江湖豪客,直接丟過來銀子,話都不說,去選了馬,騎上就走,那就更是不會查看什麼身份信息了。
江湖豪客,可不會等他們磨磨唧唧的查看自己的身份敕牒。
白一弦大概翻看了一下,問道:“掌櫃的,你在這西市多年,認識的人,應該也比較多吧?”
掌櫃的點頭說道:“是,認識不少。”
白一弦似隨口問道:“這兩天來租賃或者買賣馬匹的,有沒有什麼人,是你認識的,或者是,比較奇怪的?”
梅娘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掌櫃的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有,有,大人這麼一說,小人還真想起來一個。”
白一弦說道:“哦?那掌櫃的說說看。”
掌櫃的說道:“是兩天前的大清早,有人來我這裡想要買一輛馬車。要的呢,也是最便宜的那種。”
這租賃馬車有好幾種方式,因為這個時代沒有身份證、網絡等信息。所以有時候即便登記了身份信息,但還是會有些租出去的車輛馬匹的回不來,無人返還的現象發生。
這個年頭,馬車、馬匹,都是非常貴重的。一批普通的馬,都要三十兩銀子起,這還是最普通的那一種。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給租賃行造成損失,所以租賃車輛馬匹的時候,要麼,繳納整個車馬等價的銀子抵押,要麼,抵押一些貴重物品代替。
最便宜的,反而是帶著車夫的那一種。就相當於車夫將人送到地方,自己將馬車趕回來。
雖然多了個人力,但不用擔心車輛回不來,所以這種需要交納的押金或者抵押物是最少的。
而買賣車馬要簡單的多,就是看車馬的檔次定價就可以了。
掌櫃的說,兩天前的清早,有人來買馬車,這是沒什麼問題的。
有問題的是買馬車的人,此人叫李三登,乃是西市租賃處旁邊的一個趕車散工。
這些趕車散工呢,一般都是蹲在這租賃處外麵不遠地方的牆角處等活的。
有人從租賃處租了馬車,不會趕車,銀子又不太多的話,就會出來雇傭個趕車夫。
因為從租賃處租馬車,同時再租一個馬車夫的話,價格要比從外麵租一個馬車夫的價格要貴一些。
對於這種散工車夫,也不能說他們搶租賃處的生意,不過是撿一點從他們手裡漏出來的飯吃,所以,租賃處也不會斬儘殺絕,不讓他們在這裡等活。
隻不過,一年需要他們上交些好處才行。
一般這些車夫,都是家境貧寒的人。在這裡等活的人多,客人卻少。年底還要給租賃處交些好處,所以一年到頭,也攢不下什麼錢,隻能勉強溫飽,發不了什麼財。
雖說也有些客人大方,會給一些賞錢,但一般輪不到他們,因為那些大方的客人,直接就從租賃處雇車夫了,也不會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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